苏锦召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拿起筷子夹了张面片:“你做的?”

“嗯。”顺喜道,“水滑面的方子,我依稀记得的,就做了一碗给阿姐吃,希望阿姐不要再伤心,当心拖垮了身子。”

“谢谢……”苏锦召吸了吸鼻子,默默吃起了面。

顺喜做的水滑面远不如吴老爷子,但苏锦召依旧连汤带面的吃完了,一碗热面下肚,她终于有了点精神,笑着拍了拍顺喜的肩,道:“好吃。”

顺喜瞬间红了眼。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苏锦召呼气,“咱们把最最残忍的事都经历的,这下,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

“嗯。”顺喜揉了揉眼睛,猛地点点头。

“去把衣服换了吧。”苏锦召道,“把换下来的衣服烧了,洗个澡,明日起咱们姐弟俩就要振作起来了。”

“知道了。”顺喜站起来,“阿姐,你也早点休息。”

“好。”苏锦召答应了顺喜,正欲起身回房,院外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有人在吗?有没有人呀?”

苏锦召听着门外熟悉的脆音一愣,忙叫住顺喜:“顺喜,快去开门。”

而她,则趁着顺喜开门去的功夫将孝衣脱了下来,放在了柴房里。

关上柴房小门的瞬间,齐舒玉带着贴身丫鬟走了进来。

“锦召?”

“二少夫人……”

两人遥遥一望,俱是红了眼睛。

齐舒玉莲步挪移来到苏锦召面前,上下观察了她几眼,哽咽地道:“锦召,不过数天而已,你怎么憔悴成了这幅模样?”

苏锦召知道自己的状态一定很糟糕,毕竟她才操持完一位老人的葬礼:“我没事的,二少夫人,你不用担心。”她轻轻撘住齐舒玉的手臂,“二少夫人,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派人多方打听呗!”齐舒玉锤了苏锦召一拳,“你这没良心的,走的时候就不懂得给我留个口信,好歹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苏锦召不由回忆起五日前被白老夫人赶出尚书府的场景,着实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二少夫人,我知道你疼我,但我实在不敢再给二少夫人添麻烦了。”

“你这丫头!你说的这是哪里话!”齐舒玉又锤了苏锦召一拳,泄不够气似的,她打够了便擦了擦眼泪,打量了打量百财小院道,“这院子干干净净倒是不错,你从房市租来的?”

“不是。”苏锦召擦了把脸,“是跟一个熟人手里租来的。”

齐舒玉点点头,并未深究苏锦召所说的那位朋友的来历,她深深看了苏锦召几眼,道:“锦召,好久不见,我是真想你啊。”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一股脑翻了上来。

苏锦召垂着眼哭了一会儿,这才拉着齐舒玉坐在了石桌旁,倒了碗热茶给她。

“我才搬来几天,什么都没做,没什么拿得出手来招待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别怪罪。”

齐舒玉嗔了苏锦召一眼:“行了吧你,跟我还瞎客气什么?”

苏锦召满是不好意思地将茶碗放在齐舒玉面前,笑了笑。

齐舒玉望着瘦了一大圈的苏锦召,叹气:“锦召,你……还好吗?”

苏锦召默了默,点头:“我还好,二少夫人,您怎么样?”

齐舒玉又是叹了口气:“还那样呗,你走之后,我是什么好吃的都吃不上了,老夫人也没了胃口,日渐消瘦,大夫人也吃不下饭,一天天不知道在跟谁生闷气。”

“老三媳妇生了,是个男孩,哭着闹着要让老三回来,我婆婆闲来无事便会去老三媳妇那晃一晃,据说老三媳妇生了孩子后脾气怪的很,不是砸东西,就是扔东西,快把院子里的宝贝祸害光了……”

苏锦召沉默地听着齐舒玉的话,明知道尚书府的人和事都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但心里依旧是那么的不舒服,仿佛有根绳吊在上面扯来扯去的。

尤其当她知道白老夫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