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召点点头:“是,是我们。吴掌柜,你怎么样,身子有没有好一点?”

吴老爷子本就浑浊的眸子一黯,无力地摇了摇头道:“唉,救我干什么呢?让我死了算了。”

听到死字,苏锦舊shígG獨伽召鼻腔猛地一酸,她紧紧握住吴老爷子的手:“吴掌柜,您别这么说……”

吴老爷子摇摇头,轻轻拍了拍苏锦召的手背,道:“你不必劝我,我也明白,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我、可我活得确实没意思啊……”

苏锦召忍下心中的酸涩,温柔地劝慰着:“您不必想太多,一会儿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病好了,我们带您回家。”

“家?”吴老爷子神情愈发的凄凉,“不,我早就没有家了。姑娘,你有家吗?”

苏锦召心头似被人刺了一下,但也只是微微疼了一疼,算不上要命:“我没有家,但我一直努力地给我和我弟弟一个家。”

她努力微笑着道。

吴老爷子羡慕地道:“好,挺好的……”喑哑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你还有弟弟,还有朋友,远比我这个糟老头子幸福的多……”

苏锦召明白,吴老爷子是将曹云天当成了她的朋友,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好奇,为什么吴老爷子的儿子为什么和他的关系如此冷淡,宁愿让老人家独居在一座小院里,也不愿将老人留在身边照顾。

“你是不是想问,我的儿子为什么不理我?”

人虽病了,脑子却不糊涂的吴老爷子一眼看穿了苏锦召的想法。

苏锦召倒也没否认,她不自然地抓了抓手,道:“吴公子许是太忙了,抽不出空来看望您。”

谁承想,她说完之后,吴老爷子竟是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伴随着嗬喽嗬喽的喘息声,听起来格外吓人:“哈哈!哈哈哈哈!吴公子?姑娘啊,你去打听打听,醉仙楼的老板姓什么?”

苏锦召一愣,便去看顺喜。

顺喜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刚好从旁边经过的叶大夫随口道:“醉仙楼的老板姓黄。”他将一粒药丸塞入吴老爷子的口中,“吴老掌柜,你安生歇着吧,别想那些糟心事了啊!”

吴老爷子含着药丸,讷讷地道:“死了,就不用想了。”忽而打了个激灵,竭力抬起了头来看苏锦召,“姑娘,我手里的册子呢?”

“哦,在这呢!”苏锦召赶忙将收在袖子的册子交给了吴老爷子,“我替您收着的,放心,一页都没毁。”

吴老爷子抖着手接过了册子,珍重地擦了擦封皮,压在了枕头下面。

苏锦召帮着吴老爷子将册子放好,问:“吴老爷子,这册子对您很重要吗?”

“重要。”吴老爷子枕在枕头上,闭了闭眼道,“没有它,临死前,我怕是一眼都见不到我的儿子。”

苏锦召眉心一蹙,隐约猜到了这本册子上记载着什么,她正想问问吴老爷子印证自己的想法,忽然间,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分成两列站好,将一身穿银色锦袍,面如冠玉,生得很是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迎了进来。

“你们是谁?”苏锦召起身走向那些人,“深更半夜的,你们想干什么?”

年轻男人背着手打量了苏锦召两眼,又看了看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吴老爷子,道:“我好像见过你。”

闻言,苏锦召便也将对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打量:“你……”她终是想了起来,“你是醉仙楼的老板?”

与温云奕和梁潇到醉仙楼吃饭时,她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温大人的婢女。”来人点出苏锦召的身份,“是你将他送到医馆来的?”

“是。”苏锦召一脸戒备地盯着对方,“吴掌柜病得厉害,若非我及时出现,恐生意外。”

黄子凡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冷冷沉思了片刻后来到吴老爷子床边,张口便道:“秘方呢?”

吴老爷子含笑望着自己的儿子,即便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苦涩:“我的儿,你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