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豪迈地往小炉子两旁一座,撸起袖子啃鸭头。

先卤后炒的鸭头骨头都快酥了,又因多放了辣椒,味道那叫一个辛辣上头,别说吃了,便是闻着都鼻子里痒痒,忍不住想打喷嚏。鸭头个头极大,棕红的外皮油亮细润,且粘着红艳艳的红油和辣椒,麻椒粒藏在了每一条肉|缝里,麻香味丝丝缕缕侵入骨髓,吃下去爽翻天!

苏锦召先将碍事的辣椒段和麻椒粒扒拉下去,抠出来眼睛吃了,再吃掉嫩豆腐似的鸭脑,接着吃鸭嘴部分的肉,最后啃大脑壳;大脑壳边边上的瘦肉最香最好吃,尤其是连着辛辣爽滑的鸭皮一起吃下去,那滋味,带劲!

苏锦召一连吃了三个干锅鸭头,辣得连自己姓啥都忘了,遑论那些个烦心事。

她急急忙忙跑进冰室,整了两杯带冰柠檬水,自己一杯,顺喜一杯。闹着要吃辣菜的顺喜此刻已是泪水横流,便用袖子抹泪边吸溜吸溜地倒抽着冷气,手上一刻不停地剥鸭肉。

鸭头辛辣好吃,被鸭头浸润过的配菜同样美味,豆芽脆甜,生菜爽脆,金针菇吸饱了辣汁,滑溜溜地透着辛爽!除此以外,还有自制鱼丸、虾丸、牛肉丸、每一样丸子都鲜嫩弹牙,裹着辣油吃再香不过。

“啊!过瘾!”顺喜撑不下去去盛了两碗米饭,自己一碗,苏锦召一碗,姐弟俩就着香甜的米饭吃配菜,越吃越香!

一锅鸭头干掉一半后,飘香小院的院门被人推开了。

一身碧色常服的梁潇率先进了厨房,一入厨房便咋咋呼呼地斥责:“苏娘子,你又背着我吃好吃的了!这又是什么?”

敞着腿守着小炉子吃干锅辣鸭头的苏锦召连忙站了起来。

“梁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她胡乱擦了擦嘴,收拾干净了桌子,“早知道您要来,奴再多做一些。”

“没事没事,这不是还有呢嘛!”梁潇十分自觉地在苏锦召腾出来的位置上坐下,盯着锅里面红彤彤的珍馐道,“这是……鸭头?”

梁潇很是震惊:“鸭头也能吃?”

苏锦召心想鸭头当然能吃啦,“是鸭头。”她笑着道,“是干锅鸭头,如大人所见,是一道辛辣的菜!”

“辛辣的菜?我就喜欢辛辣的菜!”梁潇抄起一双干净的筷子,不避嫌地夹了一筷子被苏锦召和顺喜吃去了一半的干锅鸭头,边啃鸭头边赞美,“嗯!香!”

他撸起袖子:“还热乎着呢!苏娘子,给我上碗米饭!我用辣油拌饭!”

“我给梁大人盛饭去!”顺喜起身为梁潇盛了碗米饭,又倒了杯白葡萄酒出来,小厨房时常备着的卤味挨样切了一些,摆在了梁潇的面前,梁潇看也不看那些卤味,一味啃鸭头,一边啃一边好奇地问,“苏娘子,这道菜只用鸭头不用鸭子的吗?”

苏锦召在一旁笑道:“是啊,此菜名为干锅鸭头,自然是用鸭头制作而出。”

“那鸭肉呢?”梁潇将一小坨鸭脑丢入口中,“鸭肉不要了吗?”

“那自是万万不可的。”苏锦召收拾着大灶台,“鸭肉可以用来做卤鸭,做烤鸭,一只也不会浪费的。”

“烤鸭?”梁潇瞪大眼睛,“烤鸭好吃吗?”

苏锦召点头:“好吃。”

梁潇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哎呀呀,我可真是太幸福了!”

苏锦召轻笑两声,转身给梁潇炒菜。

只让梁大人吃她和顺喜吃剩的东西,实在太委屈对方了。

她一壁有一搭没一搭和梁潇聊天,一壁制作棒棒鸡丝。

棒棒鸡丝是一道下酒菜,制作方法也很简单:熟鸡肉用擀面杖轻轻捶打至肉质松软,用手撕成薄厚均匀的长条,放置于铺满葱丝的瓷盘上;将芝麻酱、酱油、白糖、盐、辣椒油、醋、花椒粉、芝麻油调成料汁,淋在鸡肉条上,撒上一些白芝麻即可。

趁着火旺,苏锦召又炒了一盘冬笋腊肉,拌了盘蕨根粉,琢磨了琢磨仍不妥当,又炖上了红烧肉。

“苏娘子,你在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