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画得传神,冬春看了眼,“没问题。”她是闻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鬟,说了没问题,江映儿放心多了。
又吩咐冬红去查查昨日夜里是谁在祠堂外值夜守门。
明日便是卓荷抬房过来的日子。
今天一整日,闻衍都没回来,夜里冬春叫的家丁倒是回来了,虽有预料,查出的男子身份还是吓了江映儿一跳。
听着冬春的转述,江映儿万分庆幸,她叫人去查了,否则...
刚得到的消息还没消化完,院门口传来声响,江映儿眼皮一跳。
清韵汀又来人了。
仆妇还是那几个,只不过人多了些,几乎是同样的话。
“少夫人,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江映儿到时,没有想过场面竟然如此之大,人来得好多,清韵汀或站或立,基本满员。
不止夜不归宿的闻衍在,就连二三房的婶婶都来了,还有些大概是闻家的亲戚族母,江映儿没见过,是凭借几分相似的面相和衣着推断的,唯独没见闻老太太,以及怀身大肚的闻怏。
卓荷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裹了件衣衫钻躲在卢氏的怀中,能窥探的臂膀和脖颈,依稀可见伤痕累累。
眼睛哭肿声音也嘶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住嚎叫着。
“夫人,您要给卓荷做主啊。”
“呜呜呜呜....出了这样的事情,卓荷后半辈子怎么见人,怎么活?”她一双眼睛淬毒似的看着江映儿。
“你害我!你害我!你怎么能这样害我!你毁了我!”
卢氏连声叫荷儿,拽不住她,旁边的仆妇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发疯的卓荷拉住。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江映儿的身上。
鄙夷的,不屑的,唾弃的,指指点点。
这场面感受,几乎在瞬间将江映儿拉回了在汝阳的官府之上,孤立无援的站着,等受官家的旨意.审.判。
没有人帮她,一个说好话或者中立的声音都没有。
觑眼旁观的默视冷淡,几乎要把她的身骨都给戳透,那会江映儿不知所措,泪眼红红,脸皮烧一样烫,周转几遭,已经可以不动声色面对。
闻衍作为在场唯一的男子,居在最正中的上首,闻家长孙,闻老太太不在,他就是闻家最直系的掌权人。
何况事情发生在清韵汀,又隶属他长房中的私事,闻衍是做主的人。
男人的脸色远远比昨天得知卢氏误食笋粉,进门之时还要寒沉,周身气息低冷萦绕,绛紫色的衣袍笼在身上,气势非同一般,活像个索命阎王。
他是在场唯一和江映儿有肌肤牵绊的枕边人,看江映儿的眸光却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薄凉,寡情,淡漠。
“儿媳拜见婆母、夫君及各位婶婶长辈。”她一一行了礼数。
“不知婆母身子可好些了,叫儿媳来是有什么吩咐差遣?”
兔毛边的斗篷裹着身子,素白着了点脂粉的小脸上从容自若,不见半点的慌乱。
落在男人眼中,成了恃然无恐的模样。
母亲说,卓荷的事情在闻家闹大,二三房听闻,婶婶姨母们都过来了,他在外头得了信即刻归家。
清韵汀最先派仆妇去叫的当事人江映儿却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到。
容云阁离这里很远吗?比得上他从外赶回?便是爬也爬过来了。
看来她昨日话里请罪所说的恭敬只是推脱而已,两个时辰的罚跪,并没有让他这位妻子长点教训。
进了门,脸上更是半点愧意也没有,闻衍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冷喊她的名,“江氏,这便是你江家该有的礼数吗?”
江映儿尚未启唇,卢氏尖锐的声音插.足.在先。
“吩咐?!“你江家个个都是算计的好手!劳动你江映儿大架做个早膳我的老命都快被你害没了,谁还敢差遣吩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