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熟悉的很。
我猛地撩开纱帘,视线混沌如雾霭,在渐渐清明后。
我看清了男人的后背。
他正在逗弄,前方不远处,贵妇人抱着的八个月大的婴儿。
小婴儿不哭不闹,大眼睛一眨不眨瞅着他。
一度被他腕上戴的佛珠吸引,要投入他怀中。
却被母亲阻止,“哥哥衣服很贵,不能抱你。”
男人倒和气,“想被哥哥抱吗?”
婴儿抬起莲藕般的小胖手,抓住男子衣领不放。
男人抱起,往后退了两步,故意碰倒一旁的酒杯,“女士,让一让。”
酒杯哐当坠地,猩红的酒水迸溅,洒了我一身。
我依然没动。
男人背对我,又重复了一遍,“女士,我抱婴儿,你碍事了,去桌底蹲两分钟。”
嚣张,狂妄,目空一切的腔调。
荒谬,慵懒,放浪形骸的痞贵。
连带头发丝都透露着轻佻恣意的男人。
这世上除了沈枭,我想不出第二个。
我竭力使自己平静,染上酒渍的裙摆,却透露狼狈,“沈少爷,你......”
他转身,故作讶异挑眉,“是义父,和...姜小姐?不好意思,还真没注意。”
督军拿出绸帕擦拭我裙摆上的污渍。
室内冷气开的足,他搂着我的肩问我冷吗。
沈枭语气不辨喜怒,“冷就穿好衣服。”
我低头瞧见旗裙盘扣开合了两粒。
督军缓缓松开我,面无表情抬起头,与之四目相对。
“阿枭,这位可不再是姜小姐,还不改口吗。”
沈枭身子一僵,伫立在一束光影下,一动不动。
第二百三十五章 藏够了吗
两人均西装革履,轩昂勃发。
沈枭发质乌黑坚硬,用发油全部梳上去,油亮规整,在灯光照射下格外俊美绰约。
督军身姿挺拔,衬衫整洁胜雪,一粒尘埃都无,连露出的琥珀色袖口也精致得无与伦比。
他们身高相近,同样玉树临风。
四目相对时,连烈酒也寡然失味。
可我窥伺到两人眼底的暗流涌动。
他们视线交织汇于空中,演绎着不见血光的杀戮。
我被迫夹在中间。
五指攥紧身后冰凉的窗沿,被拉扯的难以喘息。
在督军刀刃般锋利的目光凝视下,沈枭皮笑肉不笑,“如果我说不呢。”
督军眸子危险眯起,“你试试。”
眼看气氛僵持到难以调和的地步,忽然有一名富商端着酒杯,勾上沈枭肩膀。
他像是喝多了,打着酒嗝儿,朝不远处人群大喊,“沈少爷在这里!快过来!”
那帮富商有说有笑,簇拥着萨娜小姐朝这边而来。
我和她四目相对。
她目光从我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我穿的,绛红旗袍上。
一瞬愕然,很快恢复笑容。
“枭哥,他们要拉着你玩游戏,我劝了,没用哦。”
沈枭恢复了慵懒姿态,轻挑眉梢,“什么游戏。”
那帮人将他们围在中央。
沈枭被联合劝酒,要他说出萨娜小姐三个最迷人的部位,否则就要吹掉整瓶人头马。
人头马是烈酒,入喉辛辣苦涩,劲儿很大。
别说一瓶,就是一杯下肚,没酒量的人也晕的找不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