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

我将花洒拧开,赤身裸体在下面冲澡。

氤氲的水雾将我的身姿勾勒得曼妙旖旎,他反应极快,霎那错愕后镇定如初。

他闭上眼说了句抱歉,退了出来。

督军就是太正经,太不近女色,这恰巧是我得以蒙混的关键。

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扫过我搭放在洗漱台上的内裤,眸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一言不发关上门。

很快那铁皮箱被阿诚打开。

掀开箱盖的刹那,一股巨大胶皮味直冲鼻腔,说不出的难闻。

箱子最上层覆盖一层泡沫纸。

督军伸手向下探,沈枭一言不发,只是脸上始终挂着那抹轻佻的邪笑。

他忽然一顿,像是摸到什么惊骇之物,不可置信看了一眼沈枭,用力往外拽。

居然扯出半只人手!

等那东西彻底现身,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一个真人大小的硅胶充气娃娃。

空气莫名凝滞,沈枭笑声由低沉转为放肆。

督军不动声色将充气娃娃扔在地上,硬朗紧实的上身在灯光的投射下,泛着幽幽冷光。

沈枭用皮鞋踩住娃娃的手指,笑得非常愉悦,“义父,我说过,这么多人,给儿子留点颜面。”

督军沉默不语,沈枭也不急,点了根烟大口吸着。

势均力敌彼此无声博弈,空气安静的近乎诡异。

比耐力这俩人都是万中无一。

几个钟头都不分伯仲。

督军接到罗恩秘报沈枭私藏二百支军火,本以为人赃并获占了上风,没想到沈枭反将一军,倒是让督军难堪了。

我脊背生出一阵寒意,不由打了个冷颤。

难怪沈枭不肯接手果敢的工厂。

若军火当真是他偷缴且未上交,任由谁都会觉得居心叵测,隐有反心,到那时,督军绝不会坐视不管。

沈枭将这支烟抽完,丢掉烟头在脚底踩灭,“义父,如果不是您,这面子我还真不给。”

督军握拳沉闷咳嗽了声,“阿枭,后天金家寿宴别忘记带贺礼。”

随后顿了顿,意有所指道,“另外,做事记得留余地,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督军留下这句话,率先一步走出房间,十几个马仔紧随其后。

沈枭看着督军离去的背影,脸上表情猛地一收,变得阴鸷森寒。

他站在原地定了良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颀长挺拔的身姿在这四面空荡的地方,显得有些疲惫失意。

我穿好衣服出来,忽然陷入一片失明般的漆黑中。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

沈枭从后搂住我,单手将我扯入怀中,他低声问我刚才害怕吗。

我转身盯着他的眼睛,“王麻子的军火是不是你扣下的?”

那可是足足二百支杀伤力极强的警用式狙击步枪。

麻爷费了半条命从条子手里搞来的,放古代相当于十几万兵马,哪个当皇帝的不忌惮。

除了反叛,我实在想不通他偷缴那么多支枪械做什么。

沈枭面对我的质问脸上风平浪静,“那天我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去别的地方。”

我猛然想起,那日他单枪匹马,身边无一人同行独闯会所,他绝不是大意轻敌之辈。

只有一种可能,他以自己为饵,声东击西,他的手下在另一处,缴获了麻爷藏匿的军火。

我面无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说谎。”

他眼底无波无澜,“我的确没有扣押军火。”

“可你说了,那天你和我在一起,大少爷的诡辩能力我见识过,若是你的手下缴获,东西仍在你手,那你嘴里的话就不成立。”

我目光紧紧锁定他,不放过他脸上丝毫表情变化。

沈枭真不愧是混迹黑道多年的大哥,想要窥伺他的真假虚实,比从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