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柔了下来,“我是不是很自私,即承诺了小家,又承诺了国家,但是我相信,你妈肯定懂,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骄傲。”
可惜,他在一次卧底任务中彻底消失,至今生死未卜。
我注视着车水马龙,眼里泪光闪烁,我没那么大的格局,说不出一些为国家的话,我的目的很简单。
救出妹妹,离开缅北,开启崭新的人生。
“姜早,站在那发什么呆呢。”
伴随着这一声,我拭去眼角泪珠,面无表情转身。
“大少爷,日不落帝国,真的没日落吗。”
对面指尖夹烟的男人忽然散了笑意,他丢下烟,大步上前,步履生风,动作粗鲁地拽着我的袖子将我抵在墙上。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纸包不住火
我定在原地,眼睁睁任由自己,落入他怀中。
混黑的讲究多。
例如沈枭今天穿一件崭新的白衬衣。
丝绸材质,春季温凉,右手一串黑檀佛珠,一黑一白,是有寓意的。
相当于正大光明告诉道儿上,我今天要见点血儿,更是大开杀戒的意思。
所以沈枭一般不穿白衬衣,今天如此堂而皇之的挑衅,更是没把同行放在眼里。
一般黑道动手前,虔心拜佛,沐浴焚香,不吉利的话是大忌,万万说不得。
但我知道,他生气更多的原因,是我的不顺从。
我被他推上墙时肩胛骨重重撞在大理石上,疼得我眼泪差点出来。
可他丝毫没松手。
手臂抵在我头侧,薄唇贴在耳畔,“我不爱听什么,你偏说什么,谁给你的胆子。”
我对上他双眼,一字一句。
“邪不胜正,自古如此。”
他盯着我良久,嗤笑一声。
“姜早,你太幼稚了,所谓正邪,是由胜利者书写,从你们这些失败者嘴里说出的叫笑话。”
他的眼神偏执阴鸷,低下头,手握住我的肩膀,吻我的发丝,吻我的耳畔,再到唇齿。
这样的姿势,如果有谁经过,一定是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然而它是冰冷的,愤怒的。
从最初的轻吻,慢慢变为啃噬,牙齿刮擦着唇肉,唇瓣贴合在一起,忘我纠缠。
我缓缓闭上眼睛,抓住沈枭的手臂。
手下是他的皮肤,微凉,身体却滚烫,令人心惊。
空气里都是急促的喘息,我如同幼猫,被他抵在墙角颠簸,咬着唇细细尖尖轻哼。
正对面209包厢的门似是刮了一缕风,两扇门晃了晃。
我透过半开的缝隙,一眼看到坐在最远,最尊贵位置上的督军。
他脱下了清冷的军装。
矜贵斯文穿着银灰色休闲西装,纤尘不染,里衬衣扣扣到顶。
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高脚杯里的伏特加浓郁的红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我从未见过如此懒散又漫不经心的沈沐廷。
双眼眯得狭长,配上浅浅的笑纹,刚烈颓唐的男人味,比酒还浓郁。
风尘仆仆的阿诚与我和沈枭擦肩,他目不斜视,弯腰直奔督军。
我不由捏紧裙角,整张脸孔大惊失色。
挣扎着从沈枭怀中踉跄站起,下意识夺门而出,想逃离赌坊。
他一把拽住我,用力按进怀里,越过我头顶望向208包厢。
沈枭风平浪静的眉眼下,漾起一丝波澜。
显然,他也看到督军了。
我浑身止不住发抖。
以往沈枭对我如何觊觎,都是他一人的事。
而眼下我与他纠缠若被督军目睹,这将是天崩地裂的局面。
这段不堪入目,荒诞至极的三角纠缠,是一张裹着火的纸。
即便纸已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