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少爷,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东郊玻璃厂?”

“不该问的别瞎问。”

沈枭从腰后掏出把枪递来,正是我大衣口袋里那把沙鹰!

“这东西随身佩着别丢了,关键时刻能保命。下次再遇到搞不定的事,借别人电话也好啊,找我求救会不会?”

我小心翼翼瞅他,“大少爷,我没手机,也没你的电话。”

再说,就算有我也不会打给他。

因为我压根不相信沈枭会放下手头上亿的生意去救我。

他若有所思,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罗恩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粥进屋,哭丧着脸,“枭哥,煮糊了,也能凑合吃。”

沈枭阴恻恻瞥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吓得罗恩手抖了抖,赔笑,“枭哥,你让我剜人眼珠子都行,别让我颠勺成吗,打小就没干过这个。”

沈枭什么也没说,从他手上托稳粥碗,走到我旁边居高临下说,“吃完休息。”

我双手接过,先尝了一口,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即便糊了也是香的,喝一口下去全身都暖了。

“枭哥。”

身侧的罗恩凑到跟前,“打听清楚了,沈沐廷在仰光港现身了,D品交易的确切时间还没摸清,可他亲自出马,绝对是大买卖。”

我听到督军的名字,身子一抖。

这次救我的人是沈枭,督军连面都没露。

当我看清来者是谁时,心中是欢喜多,还是失望多。

连我自己都不知。

督军沉稳精明,运筹帷幄。

他是浮沉在金字塔尖的男人,的确不会跳进这样,明白着是陷阱的火坑。

缅北的黑老大,怎么会轻易动真情呢。

我怨不上他。

但我失落,难受,肺腑里的血翻江倒海,淹没了理智。

我爱的男人,我依赖的男人,他是否从未对我有真情。

我怕沈枭看出来,稳了稳心神,低头继续喝粥。

沈枭一言不发摸出一支烟。

罗恩弯腰给他点燃,他眯眼吸了一大口,“对方什么人。”

“来的是探路的,正主儿没露面,沈沐廷狡猾的很,也没带货,两边该是初次合作,互相探探底。”

沈枭随手掸落一截细长的烟灰,微阖眼眸,“我们有多少货。”

罗恩有些为难,“您上回私自调兵那档子事,明着督军赏你,暗地里把您的货都撤了。”

沈枭意料之中,上次他大闹一通,惹的督军不痛快,将他D品生意暂停。

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明里暗里在大本营私藏了不少D品军火。

“从老街进货,最快多久。”

“果敢首府老街距离仰光两千多公里,货轮最快也得...三天。”

罗恩犹豫了一下,“枭哥,您是要跟督军抢生意吗。”

“你说错了,不是抢生意。”沈枭冷笑,“是抢货。”

罗恩说是否太过冒险。

沈枭舌尖抵出一枚烟丝,伴随着浓稠漫开的烟雾,“不玩点大的,狐狸尾巴能露吗。”

“枭哥,周老板还等您过去呢,他要是知道您压根没那么多货,恐怕容易阴沟翻船,到时和沈沐廷牵上线,我们怕是不好搞。”

“约他晚上见面。”沈枭脸色阴沉,“沈沐廷在缅北根基埋得太深,拔不起,先盯着他。”

“这...督军反侦察能力非常高,我们的人恐怕还没接近,就被发现了,您这次来仰光打着见朋友的名号,万一暴露,督军知晓你为私利,到时候不好收场。”

气氛莫名诡异,听到这儿,我算是明白了。

沈枭来仰光和周震国做生意是幌子,实际上打算和督军玩黑吃黑的博弈。

不知为何,我有强烈预感,正如上次葬礼抢工厂那样,他胜算渺茫,还有可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