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怔，缓缓回头看向身后…

第十一章 你，同我一起疯吧

是谢绥。

他一手撑着脑袋躺在我榻上，眸色沉沉，另一只手拍了拍身前的床榻，是让我过去的意思。

“谢绥，你疯了？这可是坤宁宫！”我压低了声音，不可思议的望着谢绥。

这厮一定是疯了！

夜闯皇后寝宫，若被人发现，他九条命都不够陆凛珣杀的。

“对，我是疯了，我定是疯了…”

“我定是疯了，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他禁锢在怀中。”

“我定是疯了，才会买通御书房的太子和婢子，只为亲眼去看看你到底同他在里面做些什么。”

“我定是疯了，才会食不知味，夜不能寝，日夜想着你、念着你。”

“我定是疯了，才会明知他今夜要来你这，还不管不顾的留在这儿。”

“沈婉，你，同我一起疯吧。”

灯火摇曳，屋内光影忽明忽暗。

谢绥眉宇间的那抹忧愁却如同阴云般笼罩不散。

他的嘴唇紧抿，只是望了他一眼，我便好似感受到了他的孤独同哀愁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好像，逃不掉了。

“谢绥，你想如何？”我沉声问。

谢绥敛眸凝息了半瞬，“沈婉，我十岁便上了战场，十三年那年立奇功，被封为苍梧王。”

“我自小便知道陆凛珣会是太子，会是将来的天子。可为了让父皇多看我一眼，我九死一生屡立战功，哪怕只是多得到父皇一个眼神。”

“我从未想过要同陆凛珣争些什么。可父皇病危前怕我觊觎皇位，下令：在他死后，要我守孝三年。”

“我这一生，最美好之事便是在九华观遇见你。”

“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也是同你在九华观度过的。”

“可，你竟是我的皇嫂…”

“这些天，我在暗中关注你的一切，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于理不可，也于礼不合！也与我曾受过的教导完全相悖，这是我曾经最摒弃之事，可而今我自己却成为了这样一个人…”

“明知为错，为世人所不忍，明知这会让我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我却如论如何都舍弃不了…”

“可这不是我故意的，我同你在一起时…并不知你是我的皇嫂啊！”

“你让我如何在最爱你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你做他的妻子？”

“你教教我？好不好？”

“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

谢绥面目憔悴，那双眼睛似要沁出血来。

我缓缓上前，闭了眼，任由他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

一碗水，总是分不均匀的。

我一边愧疚于陆凛珣，一边又心疼谢绥。

“谢绥，对不起。”我轻轻的回抱了一下他，小声道：“是我将你扯入了这场漩涡，让你饱受折磨。”

“我出生于沈氏，乃沈氏独女，我不能死，也不敢死。所以我想出宫借个孩子活下去。”

“是因为我懦弱，自私，才促成了今日的局面。”

谢绥顿了顿，“你爱陆凛珣吗？”

“我同他是少年夫妻，他待我极好，我自是爱他的。但爱他，不代表我愿意为他殉葬。”我实话实说。

谢绥又问，“那我呢？你待我呢？”

我凝了半瞬，才道：“是…利用。”

谢绥的眼眶又红了几分，眼里泪反射着细碎的光，他抿了抿嘴，艰难道：“你待我，便一分情都未曾有过吗？”

第十二章 谢绥拿出了后宫禁物

“是。”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只有斩断他所有的希望，他才能做回从前那个苍梧王。

谢绥似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他低垂着眸，面上的神情沉默又悲哀。

后，似是不甘，他又抬头直视我的眼睛，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