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阿宁呢?”
于朗唤来一旁的手下,给赵鸿洲换了杯水,水杯递过去时他只是笑道:“她现在有点事。”等赵鸿洲喝了些水,于朗又见缝插针地提醒:“包厢那边,现在过去吗?”
穿过灯光昏暗的通道,又下了几层台阶,随着脚步声的停下,尽头的那扇门缓缓打开,一声“老板”低声响起,是阿亮。
大门关上,寿宴的喧嚣与热闹也被重重掩在了身后,和外头的笙歌鼎沸不同,这里安静而又阴冷,处处都透着一丝诡异。这是赌场隐蔽而又鲜为人知的地方,就像宁染曾经经历过的那场拍卖,早在越南时,赵老板的拍卖生意便已经初具规模,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所以,她为她的VIP客户准备了一场慈善拍卖。
“客人们都到了,身份也都确认过,没有问题。”见宁染坐下,阿亮简单汇报了下情况。
于朗的伤还没好全,这几天都是阿亮在打理赌场,包括这次赵鸿洲的寿宴,他也出力不少。
这人是于朗的手下,算不上打眼,但,很衷心、也很听话,加上于朗曾经多次救过他的渊源,所以当时行动,宁染把任务交给了他。
那天在工厂,宁染第一次问宁致韦于朗时,他的敷衍,对不上的人头便叫宁染察觉到,宁致韦把于朗给转移了,而那发警告打手的子弹便是她给阿亮动手的信号。
人性是愚蠢的,并非无懈可击,正因为如此,很轻易的便可以揣摩透,宁染很了解宁致韦这个人,他是谨慎和自大的矛盾体,极度敏感,又极度小人,而这些也造就了他后天的“优越感”,那种……控制别人情绪,左右别人生死的优越感。
一枪毙命的结果实在太快,没什么意思,宁致韦清楚记得于朗的那些挑衅,出于上位者的漠视,他没有过多计较,但睚眦必报的天性,他绝不会让于朗死地痛快,所以那天在和宁染见面前,宁致韦吩咐手下,把于朗给沉了……
“货怎么样了?”
“药效已经过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这话说完,阿亮便给对讲机的那头下了命令,大幕拉开,一张单人病床很快被推进了拍卖场,而那上面,是被五花大绑的宁致韦。
再次见面,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也没有仇人见面的分外眼红,平静的异乎寻常,宁染缓缓上前,打量着男人的状况,就算在右眼废了的情况下,宁致韦的脸色也要比于朗好的多。
“喜欢吗?”宁染说着,四下扫了眼,用邀功的口吻又补充道:“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拍卖会。”
即便在药物的控制下,男人涣散的目光里依旧带着一丝不甘,曾经的上位者,现如今的阶下囚,受制于人的滋味想来并不好受,宁致韦撑着疲惫的眼皮哼笑道:“日本那次,你让段坤放我一马,不可能只是为了亲手解决我吧?”
他心里隐隐猜到了某种可能,可宁致韦不想承认,越是在濒临死亡的这一刻,他越是想抓住点什么,哪怕是虚情假意也好。
宁染的眉角轻轻一挑,“当然,我怎么可能舍得你死呢。”
病床被高高摇起,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宁染又走近了些,“毕竟,要彻底洗白宁家的生意和背景,总要有个出头鸟。”
宁致韦打着宁家名号做的那些事,随便哪一样,都足以毁掉宁瑞之这么多年来的心血,除掉一个人很简单,不过宁染可不想收拾宁致韦留下的烂摊子,而她和他周旋这么久,把宁家拱手相让,几次三番的手下留情,无非是,确保覆巢之下,死的只有他这个出头鸟。
眼前的人粗喘了声,竭力想要按捺住心底狰狞的恨意,再次睁眼时,宁致韦的眼底却多了几分柔情,“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就算那天,你想我死,我也没有……”
宁染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自作多情,适时地提醒道:“你用我父母的死来开路时,不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
话音一落,宁染身后的大门忽地被打开,宁致韦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宁染稍稍侧身,很快又对上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