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宁致韦劝了她很多酒,尽管薛桐不胜酒力,又十分勉强,可为了不扫宁致韦的兴,她还是听话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头一次宿醉的感觉有些强烈,头疼欲裂,身体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而在薛桐彻底清醒的那一瞬,她的梦似乎也醒了。

原来昨晚宁致韦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把她送回宁家,她留在了西郊别墅,在这张陌生的床上醒来时,除了她,还有五六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而那些人,都是宁致韦的客户……

“宁总,这次的小姐怎么这么不上道?”薛桐在歇斯底里的崩溃里听到有人这么问宁致韦,而他只是陪着笑脸,说她是第一次接客,不太懂事。

接客?这样廉价的词语一下子便刺痛了薛桐,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宁致韦,两腿间的异样,身体上的痕迹,每一样都在拼命唤醒她的记忆,原来,她只是接客的小姐?

把客人送走后,宁致韦又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更甚至,在薛桐的几个耳光和质问咒骂下,他恼都没恼,他好像比她还要痛苦懊悔,不断地和她忏悔,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薛桐依旧目光呆滞地看着他,整个人就像抽丝剥茧了一般,只剩下了一身烂掉的皮肉,宁致韦大概真的很想解决她的痛苦,所以他掏出了早早准备好的注射器,诱惑道:“你如果想忘记这一切,我可以帮你……”

“所以那晚……还发生了什么?”

很明显,宁染给了薛桐最后一次机会,然而隔天的“车祸”还是发生了,这里面,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大概率,还和几个月后的那场拍卖会有关。

宁染向厉骋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最后一张牌好似被压在了她的叙述里,迟迟未翻,杯里的茶再度被添满,隔着氤氲的热气他们短暂对视了几秒,然后,宁染将手里的茶推给了厉骋。

男人想也没想便接了过去,宁染的视线从他搭在杯沿的手指再度回到了厉骋身上,“那晚出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说到这里,宁染随即一笑,“说起来,这个人还和厉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他已经死了。”

厉骋心头一跳,一面之缘?已经死了?宁染的暗示虽然只言片语,但不过几秒,厉骋心里便有了猜测,毕竟赵老板在他身边一直藏的很好,除了,那次他在日本和段坤的见面。

“是……莫颂?”那个被一枪爆头,段坤用来对付宁致韦的莫颂,而宁染嘴角的笑似乎也印证了厉骋的猜测。

在宁老三手下做事,宁致韦这一路走的很不容易,正因为这份不容易,当权力到手的那一瞬,他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以此来证明自己,从而抹去他憎恨的私生子标签。

用钱去控制一个人并不是聪明的做法,毒品的控制远比钱要来的更立竿见影,西郊别墅那片烂尾楼在宁致韦搭上白粉这档生意后便发展成了他的“地下王国”,他打着宁家的幌子,在这里结实了不少名流,为他的客人提供女人,毒品,竭尽所能的,满足那些人变态的欲望和不堪入目的要求。

就像王波曾经和厉骋交代的那些,他只是个司机,替宁致韦看看房子而已,但这人的作用远不止于此,他最大的用处是替宁致韦善后。既然是生意,难免会有出差错的时候,会来这里的客人,哪里只满足于一般的花样,光是王波手里处理掉的被玩死的女人就已经不少了,而那些女人在没死透前又会被送去宁家的医院,在那里被摘除掉有用的器官,成了又一个“商机”。

卖淫、贩毒、器官买卖……桩桩件件,里头都有宁家的影子,所以宁致韦从不担心会东窗事发,因为他清楚,他就算出事,姓宁的那些人也别想独善其身,他会拉整个宁家垫背,反过来,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宁染无所谓宁家的好与坏,但不能毁在那样一个疯子手里,那毕竟是宁瑞之几十年来的心血。

如果不是宁致韦想要结识赵征,自己送上门来,宁染大概也很难发现他的狼子野心,但宁染又是后悔的,当初他上门求合作时,她不该拒绝,从而促成了宁致韦和段坤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