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描淡写的狂妄语气叫高隅后背莫名窜起一股寒意,但他是典型的赌徒,哪怕是死到临头了也觉得自己能逆风翻盘,况且她要是真的敢,刚才为什么又收手?口舌之快而已,真以为他会被唬住吗?!
粗喘了几声,高隅不客气地冷笑道,“容易?就凭你吗?!”
他在这一刻大概还在为自己的嘴硬而沾沾自喜着,全然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直到那束突然闪过的狙击点越过宁染的耳畔,分毫不差对上了他的脑门。
迎面而来的威慑无形之中再一次攫住了男人的咽喉,高隅的头皮“嗡”的一炸, ? 胸口更是止不住的狂跳起来,然而眼前的人只是将熄灭的烟蒂丢在了他脚边,她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好心提醒道:“我说过的,要你的命很容易。”
高隅僵立着一动不敢动,面色几经变化,已是煞白,可嘴上仍在逞能:“这,这种下三路的把戏……”
宁染的一声轻笑掐断了他的叫嚣,而那抹猩红的狙击点随着她缓缓抬起的手指,最终对上了高隅的左眼,男人一双眼珠子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身体更是哆嗦着直冒冷汗,宁染偏了偏头,端详着他竭力掩饰却于事无补的恐惧,轻轻地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深夜的风贴着窗棱卷来,呼啸到了耳边,势不可挡的力道和冷意拂过脸颊仿佛刀刮一样,终于把失魂落魄的男人从无边的恐惧中拖拽出来。
彻底瘫坐在地的高隅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宁染早已不见了踪影,好似一并带走了前一刻叫人窒息的压迫感,即便如此,高隅还是在她和风细雨的那些警告里腿软的站不起来。
眼底再次涌上的涨疼提醒了他,男人小心翼翼探头看了眼窗外,外头除了零星的灯火和朦胧的月色外,再也没有其他,刚才猩红的狙击点,好像只是午夜的一场噩梦,醒了就行。
高隅猛咽了几下口水,死寂的过道里只有他暗哑的喘息,这会儿他应该是学乖了,可几次三番仍旧没能站起来的挫败叫高隅忍不住又骂娘了起来,只是一声促狭的笑忽地又滑过耳畔,叫他将将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
难道?难道又是宁染……男人机械地转动脑袋,待认清过道尽头的那人时,高隅稍稍有些血色的那张脸唰的一下再次剧变,在牙齿断断续续的打颤声中,骇然道,“厉,厉先生……”
第0051章偷腥颜
从老宅回来后的小半个月里,厉骋每天都很忙。
大概是太过忙碌的缘故,男人以往的缱绻蜜意所剩无几,就连宁染主动的求欢,他也是视而不见。
宁染对此倒没什么埋怨,也没细问过他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毕竟于朗可一直盯着厉骋呢,想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他最近频繁的出海,看来是和段坤的交易迫在眉睫了,事事都亲力亲为,这么看,他倒是很重视段坤这个合作伙伴。也是,第一次合作嘛,自然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的,这应该也是厉骋预备长久合作的诚意了。
她终究还是小看了厉骋,低估了他的野心。日本那次,宁染费尽心思,不惜欠下段坤人情也要把他们厉家从毒品的案子里摘干净,他倒好,仍旧执意要趟段坤的浑水。
桌上周姐送来的那杯牛奶早已凉透,上头浮出了一层皱巴巴的沫,宁染静静地看着,眉间无意识的蹙起,他要真是存心找死,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她不介意送厉骋一程……
出来收拾东西的周姐见宁染盯着牛奶发呆,心领神会地又去给她换了杯热的,放下杯子时,周姐听着楼上洗漱的声音,不自觉又看了宁染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厉骋近来的冷淡就连周姐也看出了端倪,早出晚归不说,甚至同桌吃饭俩人都没什么交谈,周姐并不是多嘴的人,可大抵是宁染那副沉默的模样总能带出些兀自神伤的意思,叫她忍不住心疼和不忿。
摆完厉骋的早饭,楼上的人还没下来,而宁染面前早早放着的那份早饭还是一动未动,看着像是要等厉骋一起,她这样子的委曲求全看的周姐多少有些不忍,犹豫间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