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莫名地笑了。他以为耿京川会问他“笑什么”,四目相对,他发现耿京川也在微笑。
“哥,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我笑咱们这圈的,整个一帮社会闲散人员,偏偏还挺把自个当回事儿。其实,就算咱们都嗝屁了,人类也没什么损失。”
“是这个道理。”
“又是‘艺术无用论’。”耿京川怀里还挺舒服,冷炽索性拿他当靠枕,“每个月总有几天被虚无笼罩,我可能是大姨夫来了。”
“是吗?那你大姨夫可能在咱家长住。”
“去你大姨夫的。”
耿京川笑着往车门那边退了退,让冷炽半躺在自己身上,没处放的胳膊搭在他胸前,像搂又像抱。他自己没觉得异常,冷炽却突然弹起来,脸转向车窗。
他夸张地说饿了,一会儿到楼下买几根油条,难得去这么早,这回能赶上现炸的。耿京川被他拐得也有点饿,渐渐忽略了这点异常。
在他看不到地方,冷炽面红耳赤,心跳得又重又快,像金属鼓手没命地双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心慌,发热,浑身激荡着一种陌生的震颤,仿佛即将失控的高潮。
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以至于他第一反应是自己会不会猝死。下车后,他死死盯着耿京川的背影,那缺氧的心慌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