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大家伙收获了“宋姑娘”、“宋小娘子”、“神医”、“菩萨”、“活神仙”等诸多称呼,还结实了不少新朋友,夸她和陈司悬是天生一对。一个地动之时扶危济困,慷慨解难,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一个疫病之际,不顾生死开方救人,悬壶济世。
他们俩虽然不是陇州人,却都是陇州人的贵人和恩人。
陈司悬本来在帮人打井水,听到喊声后便走了过来:“我看这井水还是有些浑浊。”他自然给他们俩也打了一桶,准备提到草屋里去。
“多烧开几次应当就没事了。”宋墨玉道,“我还不饿,我就不去吃饭了。你把水给我吧,我提回去。”
“你怕是不想吃也不行了……”陈司悬看着远处,目光中也有些无奈。
“啊?”宋墨玉不解,然后她循着陈司悬的目光看去。
远处从大门边上捡了吃食的病人们,捡到后都不吃,反而一个个捧着争先恐后地朝宋墨玉和陈司悬赶来。
他们要把最好最好的东西都给恩人。
午饭过后是短暂的休憩时间,陈司悬烧开水给宋墨玉擦脸擦手。
宋墨玉歪坐在一边微微闭着眼睛,任由陈司悬动作。陈司悬轻手轻脚,几乎以为宋墨玉都要睡着了,但宋墨玉却睁开了眼睛。
她问:“那大路还要多少时日?”
“三哥派来的一队人在外面,我们的人在里面,两边同时开挖。本来应当两日就成,但接连又地动了两次,按照进度估算至少还要□□日。当然如果人手多加,时日肯定会缩短。三哥那边其他州的支援已经到了,现在唯独壁山县并无河道只有山峰连绵,现在只能四面封闭。”陈司悬说的是他进来之前,大丰商会传递给他的消息。
“怎么突然问这个?”陈司悬道。
宋墨玉也不想瞒他:“今天让大家找药材,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找到木血竭的。”没有了这味药材,其他药材不管找多少也是做不成续命汤的。
“木血竭我知道谁有。”陈司悬道。
这味药材名字带血比较特殊,陈司悬一直记得很深刻。他顿了顿说道:“陇州知州王原纯有心腹绞痛的毛病,他的府邸应当备着这味药材,而且还不少。”
“这你都知道?”宋墨玉又刷新了对自己对象的认知。
“闲来无事了解父亲的政敌以及依附其的党羽,也是我前些年常做的事。”陈司悬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等会把鸽子唤来,这里就你没有患病,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由你去信给我三哥,叫三哥解决木血竭的事情。王原纯害陇州至此,要他的命都是轻的,要木血竭算什么。木血竭质轻,到时候便在西面断桥接头交接。”
“什么?!要我写!”宋墨玉后退一步,生意忙的她已经久未练字,写防疫十法都有狗爬字的迹象了,天可怜见,现在还要她代笔给陈司悬的哥哥去信。
“你放心,我哥写字水平和你差不多,说不定你俩还能欣欣相惜。”陈司悬在旁边宽慰她。
宋墨玉写得无比认真,有一种板正的别扭感,最后默默在落款处写上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此时从宝陵县到陇州的路上,邵仲平正策马带着众人运着一筐筐的东西赶来。
若宋墨玉在场便能认出那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她之前让匡英州他们在官田试验种植的土豆。
如今已经丰收了。
132 ? 转机
◎自家的孩子只有自家心疼◎
壁山县县衙亦在地动中塌得不成样子, 唯独牢狱构造奇特很是结实稳固,几乎没受什么影响。
县令何启便把牢狱改做临时县衙,平时一应官员都在此处办公议事。
何启做主, 牢狱里头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继续严加看管, 但只是犯些小罪的犯人,只要愿意在地动中出力的, 全都从轻处罚。
此时的何启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过一个整觉,县丞痛失两子,主簿卧病在床……如今县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能主事。他头上半数的白发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