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瑅心疼地握住了骆衔玉的手,对方回握住他笑了笑,继续道:“我听到他们研究在泳队集训里怎么找我麻烦,孤立我的时候,我感到很愤怒,就趁着他们不注意,把他们的衣服抱走了……”
“我跑出了泳队集训地,在周围跑了一大圈,扔到了附近一个大院子里。做完这些之后我愣住了,那一瞬间,我并没有感觉到畅快,我甚至开始害怕。”
骆衔玉低头握住颂瑅的手,借此感受着彼此贴近的体温,他继续道:“那一刻的所作所为背离了我从小受的教育,我开始害怕我是不是也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那一刻,被朋友背刺的委屈、伤心、愤怒,和自己变坏了的恐慌……
各种情绪加在一起,11岁的骆衔玉无法消化,只是本能的流着眼泪。
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那个有着梨涡的灰姑娘。
颂瑅问:“为什么是灰姑娘?”
骆衔玉笑了笑:“可能是刚结束表演舞台剧,当时她就那样的打扮。”
那时候,女孩问小号骆衔玉为什么哭了。
小骆衔玉说他丢在院子里的衣服拿不回来了。
小姑娘就特别豪气的让他等着,然后在小号骆衔玉的注视下,翻墙爬进了院子里,又很快带着衣服翻墙出来。
在听到小骆衔玉说了原委后,小女孩气鼓鼓的又把衣服率在地上的水坑里,还用力踩了踩。
衣服瞬间变得更加脏兮兮的了,小骆衔玉呆住了。
“这是我做的,不是你做的坏事。”小女孩抿出了两个小梨涡,一本正经的告诉骆衔玉,“他们欺负你,是他们不好,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和他们做朋友啦,以后你会遇到很好很好的好朋友的!”
那一刻,在小骆衔玉眼里那个小女生变得特别耀眼。
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定位到他位置的司机已经赶来把他抱上车了。
直到车子开出很远,小骆衔玉才反应过来,探出去对着后面喊:“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可惜对方已经听不见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我后来遇到了霍哲、林苑,也认识了宋青栩,还有其他的朋友。”骆衔玉看向颂瑅,“后来我回国去找过,那里拆迁了,什么都不剩了。”
“再后来,我遇到了和那个小女孩长得很相似的女生。我当时想的是,如果必须要和谁在一起,那我想试着去喜欢那个小女孩。”
他跟着对方去了夏令营,撞上了对方抱团取笑别人。
无论是认错人,还是记忆里温暖的存在变成了那样的人,都是一件让人低落的事情。
“刚好我妈妈当时在非洲研究野生豹,知道我心情低落,就替我办好了休学,跟着她去非洲呆了大半年。”
想到那段记忆,骆衔玉面含笑意。
那半年里,他和每个救助的动物谈天谈地,诉说苦闷。
颂瑅笑弯了眼,逗骆衔玉:“那岂不是整片草原的动物都知道他找不到喜欢的人了。”
正说着话,院长带着以前的相册过来了,其他几人也凑过来,看院长翻相册,给他们看颂瑅几人小时候的样子。
她给骆衔玉说颂瑅小时候多可爱,多漂亮,所以舞台剧的女主角一定都是颂瑅演。
谈笑中,在翻阅的相册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骆衔玉呆住。
惊讶又恍然。
原来,从始至终,他人生中最耀眼温暖的存在,一直是颂瑅。
骆衔玉笑了笑,转头看向颂瑅,叫住他的名字。
“颂瑅。”
“嗯?”在一旁和孟羽、赵谈谈整理旧物的颂瑅应了声,“怎么了?”
“过段时间我们去非洲吧。我想带你看那些动物,把你介绍给他们。”骆衔玉看着眼前的人,很轻地笑了声。
他要带着他告诉它们:喂,我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