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甜又软，听得顾淮洲心里一颤，搂着他的手也紧了紧，“不唱了，咱们回家。”

于遥乖巧地跟着他出门，还不忘回头跟同学们挥手说拜拜，开学再见。

其实他还算不得喝醉，就是几乎没喝过酒，所以喝得快一点就会上头，也不需要顾淮洲费劲扶着，他就可以自己保持平衡往前走，坐到副驾的位置上，顾淮洲也不急着开车，把车窗摇下来，让他透透气。

车停在路边，于遥刚从空调房里出来，差一点点要冒出来的汗又被冷风激回去了，他伸手挠挠自己的脖子，贴着抑制贴的地方微微发痒。

“好痒啊…”于遥挠了几下，竟然就直接将自己的抑制贴撕下来了，大概是因为酒精的刺激，分明不在发情期，腺体的地方还是红红的，像一颗可口的蜜桃。

顾淮洲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了，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笑着问他：“你是真觉得我坐怀不乱吗？”

于遥却答非所问：“我闻到了…”

“闻到什么了？”

“很熟悉的味道…”于遥还没系安全带，整个人突然扑到顾淮洲身上，像条小狗似的，一直在他的脖颈间蹭，“真的好像啊…”

因为被完全标记过，于遥对顾淮洲的信息素很敏感，贴着抑制贴都能闻出来，其实他想说，顾淮洲的信息素和之前在瑞典的那个人，真的很像。

于遥一直都记得这个味道，淡雅却不冰冷，清醒的时候他不敢说，现在脑子迷迷糊糊的，反而能坦然地说出口了。

“像什么？”顾淮洲怕他冷风吹久了感冒，便关上车窗，又撕掉自己的抑制贴，让他闻得更方便些。

于遥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全都充满了他的味道，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又缓缓地吐出来，重复了几次深呼吸的动作，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放松下来，他突然想跟顾淮洲说说，于星是怎么来的。

于遥不敢在学校里承认和顾老师谈恋爱，不敢去见他的家长，学生们也只知道他是顾淮洲的助教，帮教授做做杂事，就连在于星的幼儿园老师面前，于遥都只说是朋友关系，所有的胆怯都只有一个原因。

他觉得自己生过孩子，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于遥会担心，自己成为顾老师的污点，身份地位的差距没关系，这些他都可以努力改变，但是于星的存在却不可能被改变。

两人把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顾淮洲却从来没问于星的事情，于遥也不敢主动提。

今天却突然有了勇气。

于遥定了定神，离开顾淮洲的怀里坐起来，眼神相接，缓缓开口。

“…像于星的另一个爸爸。”

看到他严肃的神情，顾淮洲呼吸一滞，甚至在想于遥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人了，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又回过神来，不管他有没有发现，今天都一定要跟他坦白。

爱情不该被精心计算。

“遥儿，你现在酒醒了吗？”

“顾老师，我现在很清醒，我想告诉你，我不知道于星的另一个爸爸是谁，名字、身份、甚至是长相我都不知道。”

于遥在很努力地组织语言，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或许在一起之前就该说清楚的，但他微微发颤的嘴唇，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意外…真的是个意外，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听一场讲座就突然分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就有了别人的信息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个月医生就说我怀孕了…

那个时候于遥是真的很慌张，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连做选择的余地都不给他，逼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