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深沉又克制。

然后我的脚被人轻柔地握住了,脚踝处被人小心地揉了揉。

我睁开眼,白玉宣眉宇微簇,原本嫣红的嘴唇也变得有些苍白。

“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悔恨几乎要从眸子里溢出来,“你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看到了我的右脚。

婆婆不顾我的挣扎与拒绝,也忽视了我爹妈的请求,用一个白家新妇怎能是大脚野妇的理由把我的嘴巴堵了个严实。

缠足都是要从女孩四五岁的时候做起,十八岁属实是太为难人了。

但婆婆怎么说的来着。

我眯起眼睛想了想。

她说:“没做跟做不好是两码事,就算做不好态度也要端正。”

我右脚足弓有点高,第四根跟第五根小脚趾紧密地挤在一处,脚踝处还有青黑色的一块疤。

“不碍事,就只缠足了一次而已。”

我忽然后悔提起这件事了。早就过去的事再拿出来说,也不知道是做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