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落有飘飘的帷子。

正当何逸钧抬手正要掀开帷子时,余光忽然瞥到了帷子底下裸露在外的什么东西。

于是他顺着余光往下看,掀帷子的手猛然停住而悬在空中。

裸露着的是一只老人的手。

中书令果然在他们车上,显然已经晕倒在地了。

而中书令怎么可能偏偏在他们车上,中书令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车在哪,显然是有人指引中书令过来的。

知道他们的车位置的人,要么是车夫,要么是奸视他们的人。

在他思索之际,他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替他掀开帷子。

车舆里的中书令倒在地上。

衣领整齐,没有血迹,像睡着了一般。

皇城有逆子混进来了。

何逸钧扭头一看,只见方才还在马背上躺着的车夫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旁边来了。

车夫急忙大叫:“来人!快来人!大人在这!大人晕倒了!”

正当何逸钧望着中书令出神时,侧身猛然被谁给推了一下,又见车夫也被谁给推了一下,然后他俩之间便腾出了一个空隙。

施清奉就从这个空隙中一溜烟钻进了车舆,忙将地上的中书令扶了起来,为中书令探了探,最后沉声道:“死了。”

车舆外两人俱是一怔。

一转眼的功夫就死了?!

车夫上车又为中书令探了探,尔后尖声高喝:“中书令遇害已逝世!”

喊完,车夫带着中书令的尸首从车上走了出来,车舆落下帷子,尸首靠着车栏。

卫兵们闻声碎步匆匆而来,不一会便将这辆马车围成一个圈,有几个好奇的还上前蹲在中书令身前探探中书令是否真的死去。

接着,这些卫兵纷纷向帷外的二人质问中书令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凶手在哪里。

车夫抬手指着何逸钧的鼻子,恶声恶气道:“就是他,我一见到他他就往这边走过来,其他车他都没检查过,他怎么可能做到一检查就能找到中书令,说明他肯定知道中书令在这里,中书令就是被他藏在这里的!”

何逸钧心一梗,悔恨自己怎么那么傻,竟然想不到因为自己找人的心切而中了对手的圈套。

他一点也不怕他,回道:“车是你驾驶的,就算是我把中书令藏在这,你也不会看不到。”

车夫道:“我才刚来的!”

车夫又指了指人群中那几位他眼熟的卫兵,又道:“不信你问问他,还有他,还有他,我刚才是不是一直在跟他们吃饭,我在跟他们吃饭我怎么可能还能把中书令装上车!”

卫兵甲道:“对对对,驾驶者跟我们一样,都是卫兵,刚才还跟我们同一桌吃饭呢,要说是谁把中书令藏在车上的,那肯定不是驾驶者。”

卫兵乙道:“他在跟我们吃饭,那你呢你又在干什么。”

卫兵丙道:“就是,我当时去上茅厕,远远就看到你跟中书令在树底下呢,中书令坐看,你站着,就只有你在旁边,周围连一只鬼都没有,除了你还能是谁。”

车夫道:“你就是想把中书令害死后装上车,等典礼结束,你就可以顺着车把人带出去!你杀人了,你杀了中书令,你要受到死刑!”

这四个卫兵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个不停,何逸钧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话,语气还很淡定:“你们证据不全。”

车夫对他吼:“证据确凿,有什么不全!”

何逸钧道:“不全的地方不很多吗,我猜你,中书令是怎么死的?”

车夫性子很急:“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杀的,别费话,动手!”

何逸钧道:“即然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又哪来的勇气说是我杀的,所有判案都是先知道死因才能知道凶手,你却是先知道凶手而不知道死因,就不怕冤枉人而惨遭死刑?”

言语间,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何逸钧,前排的卫兵有节奏地上前几步靠近何逸钧,准备听令将何逸钧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