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隐隐的男性交谈声传来,邬滢瞳孔骤缩,心里一个咯噔,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捕捉到她害怕的反应,凌岐没有停止对她的威胁,反而得寸进尺,从后面撩起她的衣服,带着凉意的手掌钻了进去。

那声音好像越来越近,邬滢想到被发现的后果,吓得面孔惨白,声音颤抖:“他……他……”

直到再发不出声,只有哧哧的气音。

撑在墙上的手失了力气,邬滢整具身体顺着墙壁滑下,眼睫闭合时候猛颤,额头都是虚汗,胸口十分剧烈地起伏。

她抬手像要抓什么,却落空。

凌岐被这一幕吓得脊背窜起冷意。

他的身体骤然僵直,浑身如坠冰窖,后知后觉的害怕涌过来。

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她的眼眶在一瞬间盈满泪水,直直地看着他。

凌岐感受到真实的心慌。

赶紧拿手机叫救护车。

邬滢被推进抢救室,迅速赶来的祝焕玲和凌倬正在走廊外着急到紧握拳头,眼神彷徨,顾不上是凌岐送邬滢过来。

等情绪缓和一点,祝焕玲才恢复理智:“到底怎么回事?当时你在她身边吗?”

凌岐心脏猛地缩了一下,有选择地说:“对不起阿姨,我们吵架了。”

祝焕玲大概能想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被自己谈话后,邬滢心里不痛快,才去找凌岐理论,发脾气,失了控。

她作为其中重要的促因,没有理由去谴责凌岐,要怪也是怪她,不该对一个身体不好的病人提要求。她那么柔弱,遭受那么多痛苦,就算活得任性点,又这样。

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凌倬正才不信邬滢是理亏的人,肯定是他这个混蛋儿子,把她气倒的。

想都没想,他过去狠狠踹了一脚。

凌岐没有防备,大腿受猛力攻击,身体踉跄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墙上。

把祝焕玲吓到。

她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拦住丈夫,摇摇头:“怪不到他。”

听到这句话,凌岐眉眼低垂,对面前这个继母生出几分愧意。在这个家,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她们母女向来都是看他脸色,日子并不轻松。

手术灯熄灭,外面夜色正浓,万籁俱静。

幸好邬滢没有事,安全地被推出来。

醒来时在凌晨。

她很虚弱,鼻子里插着吸氧管,巴掌大的脸失去血色,犹如白纸。

早在确认女儿没事时,祝焕玲就让凌倬正先带凌岐回家,今晚由她照看。

等邬滢情况好一点,能说话,她才问:“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很久没犯过病了。”

纤长的眼睫眨动,邬滢声音低弱:“我去找他……吵架。”

她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是为了维护妈妈和叔叔的婚姻,她不想让他们因为她的事发生分歧争吵,影响感情。

她知道他们二婚不容易,都珍视彼此。

小辈的事就由小辈解决。

不想听妈妈教育自己,邬滢闭上眼,逃避道,“我好困,您也休息吧。”

次日上午,祝焕玲开门想出去,发现凌岐坐在门口,不知道来了多久。

她招招手:“进来啊。”

凌岐眼中闪过深思:“阿姨,我想和她说会儿话。”

祝焕玲想当然的以为他要和邬滢道歉。

只要他们愿意耐心沟通,同龄人之间不会有大矛盾,总能找到方式化解。

她道:“正好我要出去买东西,你进去陪她待会儿吧。”

“好。”

凌岐走进病房,反手关门。

邬滢早就听到他的声音,没抬眼,静静地看着妈妈给她带来的书。

凌岐知道她在躲,但有错在先,只能让他耐心地赔笑脸。

“要不要喝水?”

“……”

回答他的是病房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