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去学校接你，你对我这么不礼貌。”

凌岐听着她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嘴角嘲弄上扬，眼神更是肆意，充盈对她的不满：“你是不是根本记不得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

邬滢问得直白。

对上她坦荡的眼神，凌岐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取其辱。他气极反笑，连连点头：“你真歹毒。”

“……”

邬滢不知道他在骂什么。

要论委屈，她才是应当呐喊的人。

“你如果有了接触的对象，以后就和我保持距离。不然被她发现，大家都难堪。”

凌岐愈发觉得她说话刺耳了。

“是真心的吗？”他冷眼看她。

后者表情从容，口吻平淡：“当然。毕竟我不像你……心思那么多，家里有一个用来欺负，外面有一个用来喜欢。”

“……”

凌岐笑得发冷。

两人正胶着着，房门被从外面敲响：“滢滢，下楼吃饭。”

邬滢还没应，祝焕玲的声音就渐远，明显是去喊凌岐。她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翻过手背用力推了他一把，转身快速洗手。

“别想既要也要。”

她把手上的水珠掸到他脸上。

楼下。

凌倬正已经坐在餐桌主位，邬滢挨着她妈妈坐。凌岐下楼时，脸上红意渐消，但表情冷凝，眼底不见温度。

他很明显不高兴，坐下没说话就吃饭，谁都不理。

餐桌礼仪相当糟糕，但凌倬正对他的标准已经大幅降低。只要凌岐能每天按时上学，回家吃饭，不去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他不想总是训教他。

表面上一家四口的晚餐氛围尤为安静。

凌岐不说话，也就没人吵架。

见众人已经吃好，邬滢轻声开口：“我想在学校附近租房住。”

“不行。”

祝焕玲是最有资格反对的人，语气紧张，“学校宿舍我都不愿意让你住，别说一个人住在外面了。你要是有个不舒服的时候，身边都没人知道，还不得叫我担心死啊。”

“你妈说得对。”凌倬正也不同意，“小姑娘一个人住在外面也不安全，我们太担心。”

两位长辈接连制止，邬滢有些无力，也让她厌恶自己这副脆弱的身体。

气氛霎时安静，两方都没再出声。

唯独凌岐放下筷子起身，冷冷开口：“她想死，就让她去好了。”

随即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上楼。

背后属于凌倬正的骂声渐渐模糊，凌岐靠着楼梯拐角的扶手，拿出烟盒。

楼下，邬滢心情受自己认知的影响，极其糟糕。她怕在妈妈和叔叔面前暴露，打了招呼就上楼。一步一步台阶，她快速往上迈着，眼神落寞带着丧意。

却被凌岐堵在上二楼的拐角。

他高挑的身子懒倚在那，微微后仰，吐出的淡白烟雾拢得他冷厉五官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但邬滢记得，他刚刚说让她去死。

“让开。”

她纤细的嗓音，冷感十足。

凌岐松松咬着烟，唇线讥诮上扬，“打我的劲儿呢？”

“快点让开。”

邬滢情绪不佳，又怕妈妈上楼撞见他们，两边为难。

可凌岐挡在这里，始终没有退让的意思。

看着他散漫又嚣张的眼睛，邬滢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往后退，脚跟瞬间抵在楼梯上面的边缘，随时都有摔下去的可能。

明明已经相当危险了，她身子还往后仰。

吓得凌岐嘴里的烟摔落。

他快步过去搂住她的腰，把她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邬滢体重飘轻，被他大力拉回，重重栽进他怀里，鼻骨撞到他硬实的胸肌，疼得她眼眶沁出大片湿意。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