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药丸落在掌心里、水温是加了矿泉水兑的正好。他一饮而尽,动作潇洒地像喝酒。

“要去休息吗?”

影帝愣了会儿、说:

“我得先洗个澡。”

他上午拍的打戏,又在医院待了几小时、洁癖犯了,不洗澡不可能睡得着。

“我帮你。”

程远随即说,

“你伤口不能碰水。”

他转身去调浴缸,影帝百无聊赖、翻出来微信,看到了程远几十分钟前给他发的消息、问他“怎么样了?”

他又往上翻了翻,发现不是程远去他家取电脑包的时候、是前几天他突然问自己几点回,影帝报了个十一点多、但实际上那天误工,拍到了一点多。

他不记得那天程远睡没睡着了,应该是没有、那人一般都会等自己。但他应该也没问程远是干嘛……还是他问了?程远说了?不记得了,应该也不是太重要。

“好了。”

程远说,看起来想扶他、又不敢,跟在半步外亦步亦趋。

影帝坐在浴缸边儿上,程远怕他手出问题、还找了个保鲜袋用绳包上了。司天意外地顺从、由着对方摆弄没反对,只是在程远也脱光了进到浴缸里时挑了眉。

但出乎他意料的,程远只是单纯地帮他清洗、连…… 司天瞥了眼他身下,看起来毫无反应。

影帝莫名不爽。

程远拿了好几条毛巾放在旁边儿,先把沐浴露打起泡、用湿的蘸了给他擦身上、再用半干擦一遍,然后用全干的擦。即便是碰到敏感部位也没有任何欲念,神情专注又……小心翼翼地,仿佛在清理什么易碎的古董。

司天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程远走出浴缸,让他换了个方向、帮他擦洗后背。还顺带给他按了按、温热的指腹带着力度渗透到身体里,肌肉的酸痛缓解大半、也可能是止疼药起了作用,他的偏头痛似乎好了些。

“头发洗吗?”

影帝点点头,想转头看看程远、感觉对方的声音有点儿怪。

“等我下。”

程远再回来的时候带着椅子和浴袍。

一条浴巾铺在椅子上,另一套在帮影帝擦干净上半身时帮他披上了。影帝坐到椅子上,程远蹲下来帮他擦腿、细致到脚趾缝。影帝有点儿轻微的不好意思,躲了下、程远就没再坚持,只是又拿了条干毛巾扔在他脚下。

他甚至讲究到在给司天洗头前先洗了下手。

“闭下眼,天哥。我怕水溅到你。”

他声音确实不对。影帝抬头想看清楚,可惜顶灯太亮了、照的他眼睛疼。

好像跟止疼药没什么关系,是程远按摩的手法太轻柔了、他的头痛散去大半、就剩下沉甸甸的困意。 等程远给他吹头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只是伤了右手而已、程远好像把他当成了残废在养。

“晚安。”

他听到程远说,还关上了卧室的灯。

影帝一觉睡的踏实,就是睡的太早、醒在了半夜。摸索着打开手机发现刚到一点,Cindy给他发了明天的安排,就剩一场戏、任务不重,徐导说十点再开始。

司天拿起床头的水喝了口才发现哪里不对,开灯一看、程远不在屋里。

很难解释漏的那一拍心跳是为什么。

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不过是能忍受的范围。他起身去厕所,一推开门就看到了…… 沙发上的那一团。

“天哥?”

影帝开灯的手太快,程远来不及防备、下意识喊了声就埋头躲开,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司天愣了下,走过来、强硬地抬起他的脑袋,这才确信自己刚刚确实没看错。

程远在哭。

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眼下还有湿漉漉的泪痕。被人看到有点儿不好意思,挣扎着想从他手里躲开。

“怎么了?”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