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挺贱的?”
谢阑只是道歉。
“Amber,抱歉,你别这么说。抱歉,是我没想到…… 你这么爱他。”
程远却说“我不知道”。
“爱吧。但又好像……不只是爱。”
他说着,烟熄灭了、剩一点灰烬。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锁骨下的那处疤痕,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消失了。
他只觉得异常满足,像被授勋一样。
“喜欢,仰慕,崇拜,占有…… 崇高的、肮脏的、能说的、不能说的…… 全都有。”
“之前我不太敢承认其实,闹出了不少……波折。”
他看着窗外,笑得心满意足。
“我只是觉得……在他身上,有我对自己、对人类、甚至超越自己和人类的、所有情感。”
有病的从来都不是司天一个人。
他明明是比对方还疯的疯子。
怎么不算天作之合呢?
挂上电话程远又坐了会儿、等屋里的烟味散掉才起身、想给司天打个电话、却听到楼下有响动。
影帝在厨房试图弄热包子。
“天哥?我来吧。”
影帝就倚在冰箱上看他烧水,再架好蒸笼,动作十分熟练。
“抱歉,路上有点儿事耽搁了。”
其实不是路上,他给程远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到家门口了。只是…… 听人打了半小时电话,那点儿热气也就慢慢散尽了。
“没事啊。”
程远还是笑着,走过来抱住他说“谢谢”。
好奇怪,他明明在自己怀里、司天却觉得抓不住他,像那只灵巧的蜂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消失不见。
而如果一个人开始患得患失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他已经陷得很深很深了?
他用力地回抱住对方,快把程远的骨头勒断了。
“怎么了?不开心吗?”
程远担忧地抬头,他却从对方宽松的衣领下看到了……那道伤疤。
以前程远挡得很好,从没在白天清醒的时候见过、那一点深色也不算引人注目,只是现在看起来……却格外狰狞。
刘璋在电影上映后逮到机会就把程远往死里夸,再加上剧组零零星星的爆料、大家终于知道最后那支烟按到身上不是演出来的、是真的疼。黑子骂程远变态,被路人自发怼了回去。什么乌烟瘴气的互联网?为艺术献身都要被骂作秀。怪不得人家出道就退圈。
“为什么?”
什么?
程远不解。对方的眼神格外悲伤,连他都跟着痛。
“怎么了天哥?”
“疼吗?”
啊?
程远以为他是在问昨晚,耳朵红了红、小声说没事,想凑上去安慰对方,却被人吻上了锁骨。
“不疼吗?”
他在亲那处疤。
程远身体一抖,失了声,只在他背上拍了拍、说“没事”。
“为什么?”
司天又问了一遍,呼出的气流打在褶皱的疤痕上、莫名有些痒。
“就这么恨我吗?”
连痕迹都要抹去,他在得知这则幕后轶闻时心痛得无以复加、连带着最近都不太想看那抹伤痕。程远当时……应该是恨死他了。像他刚刚说的那样,试图把自己赶出他的生活。
“不是!”
程远却一口否认了。看向他的眼里有他熟悉的坚定,和一丝……他不太熟悉的得意。
“是为了光明正大地留下来。”
什么?
“这样就算是被人看到……也会以为是拍戏留下的。”
程远吻住了他。
“但我知道不是,更深的、更久远的,是你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