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狡猾了!这到底是什么物种?!”

“……你和邢鸣看到的海猴子,还有可能是孔源吗?”

“我猜它已经不是了。”

辛禾雪皱着眉,把相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他们看,“你们就算见到它,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也不要将他当成孔源。”

“孔源……”戴眼镜的女生声音颤了颤,“他变成这样,和之前夜里开门结果被海猴子抓伤有关吗?你们不是说他手臂上有一道伤口?”

擦拭完镜片上的雨水之后,松川雅人将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有很大概率。”

“那邢鸣呢?”

像是按下了消音键,众人没有一个回答。

辛禾雪看向邢鸣。

对方左腿还有那一片消毒过后已经包扎起来的伤口,因为想到孔源当时的情况,他怕邢鸣也二话不说着魔一样三二一跳了,于是把人打昏在沙滩上,再找其他人来一起把邢鸣抬回了老厝里。

现在已经被捆起来了,和整张椅子一起,连同手反捆绑在椅背,双脚也固定在椅子腿,是为了避免邢鸣清醒过后出现异常情况,采取了五花大绑的方式。

“再看看吧。”

辛禾雪说道。

下意识地捏了捏小黑,想到了邢鸣的那个纸人,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小黑有没有身体异常,拉一拉手扯一扯腿。

小黑还以为辛禾雪是在和它玩游戏,依恋地抱紧了妈妈的手。

辛禾雪松了一口气。

至少村长口中有一句话现在能够断定是真实的

“当父母的爱孩子,孩子也会爱你的。”

邢鸣的纸人是为了帮助邢鸣脱困,才跳入海水中。

而现在出现了新的棘手状况。

因为邢鸣已经没有了纸人,一尊白瓷偶进入室内,立在一旁。

显然,它很关心这位有可能成为自己父亲的人选。

昏迷后九小时,高烧,42摄氏度,基本已经超过了成年人体生理承受的极限。

夜里下着大雨,风持续地刮。

为了休整精力,大家只能先去睡觉,留一两个人守着邢鸣,等到后半夜轮值。

辛禾雪是早睡的那一批,他也记不得自己是在多少点钟多少分钟睡着了,沉睡之中,一股力道推醒了他。

“……嗯?”

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松川雅人站在床头,“两点了,轮到我们了。”

辛禾雪用手肘撑起身来,又被松川雅人轻轻按住肩头。

“你很困吗?那你再睡会儿,邢鸣被捆住了,我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松川雅人安慰道。

辛禾雪摇了摇头,“没事,我醒了,一起去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房门外,才发觉整间房屋的走廊都格外亮堂着。

“罗亮明说,夜里一直有东西撞门,周辽说海猴子畏光,所以他几乎把整间房子的灯都开了。”

辛禾雪点头。

他只睡了五个小时,现在有些困,眼中水光晃晃。

“到四点就换朱吉月和张老师来守,再坚持一下?”

松川雅人担忧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下雨,夜里的温度急速降下来,辛禾雪在外面多加了一件外套,还觉得有种寒意。

“谢谢。”

辛禾雪接过松川雅人递来的茶,是热的,白汽袅袅。

邢鸣被捆在正厅的椅子上,面前就是老厝最中央的天井,四方的水聚集到中间往下灌。

“是熟普洱,温和暖胃,不用担心咖啡因太多一会儿回笼睡不着。”

松川雅人在他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辛禾雪含糊地应了一声,浅浅抿了两口茶,小黑正在他口袋里睡着,发出小鼾声,体温暖乎乎。

松川雅人:“我刚才去打井水,好像有一种硫磺味,所以换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