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氧化铁矿物,所以看起来颜色是暗红的。”
北岛高温多雨,这一边都是富含三价铁的红壤区,铁铝氧化物富集,这样说来赤铁矿很常见。
从科学角度上似乎说得通。
大家拍了拍胸口顺气,“这样啊,原来是自己吓自己,没事的……”
但是,谁会在路上放一个白瓷娃娃呢?
这个在逻辑上显得异常的问题,没有一个人提出来。
当时张老师在假寐,后座的同学在沉浸地玩游戏,一种心底产生的恐慌直觉告诉他们,还是不要细究为好。
然而,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当即腿一软,“我看见了,这个同学说的小孩……”
“****!”这个中年男人恐极反怒,泄愤地踢了一脚轮胎,“早知道就不淌这浑水!三百块,就想收我的命?!”
………
路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二,怎么也不能这样就返途。
张老师加价到八百,司机才咒骂着答应继续向前开。
众人乱哄哄地下车,又乱糟糟地重回车上。
轮胎旋转,红泥四溅。
把原地白瓷娃娃脸旁的那一块碎片溅红了。
他们扬长而去,并未看见,在车尾气荡起之后。
晴天娃娃般的笑脸,瞬息垮下来,变成雨天的悲伤哭脸,嘴角挂油瓶般向下撇。
………
由于斜风大雨,车窗拉紧,车内空气就窒闷起来。
没有人再提起刚刚的事故,但这些年轻人们显然也没有了再玩乐的心情。
随着钟表上的时针转过,每个人脑海中逐渐都绷紧了一根弦。
滴答,滴答,滴答。
无形的指针转动在他们心中。
“那个……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已经来过了?”
有人惶惶不安地出声。
原本还剩下半个小时的车程,结果从下午三点到现在傍晚四点,还没有到南湾村。
入目皆是莽莽榛榛的山林,面前只有一条迂回的土路,窗外雨声大得人心慌,密集的雨线像是快鞭打牛一般催促着行程。
“是不是记错了?我们一直在往前开,怎么会重新来过?”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鼓足呼出一口郁结的气,故作放松地说道“肯定是因为山路上的景色都一样,大同小异。你看,都是差不多的路,差不多的树……”
说着说着,她的嗓子眼里如同塞了一块海绵,迅速膨胀阻塞了话语。
邢鸣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话,定定看向前路,“怎么又是这个鬼东西,阴魂不散?!”
前路是一只白瓷娃娃,不同的是,它重新立起来了,但从裂纹走向和熟悉的笑脸可以判断
这就是他们之前撞碎的那一只白瓷偶。
它像是路标一样站在那里,欢迎所有去往南湾村的客人。
一直处于巨大精神压力之下的司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吼一声:“啊!老子不信了!什么鬼神,老子撞死你!”
一脚踩死了油门!
笑脸白瓷偶顷刻“噼里啪啦”地破碎,被远远地抛在了车后。
辛禾雪手搭在座位上转回去看。
“怎么了?是害怕吗?”
松川雅人关切地问。
辛禾雪摇头,没有出声回答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目光穿越了白色雨线之后,好像能够感知到那只白瓷偶的情绪。
很生气,但更多的心情好像是……
难过。
好难过。
嗵嗵。
嗵嗵。
奔涌而来的陌生情感,不属于他,但郁结在他的心脏中。
辛禾雪难以呼吸一般,攥住了胸襟的布料,蓝丝带蜷在他指缝中。
他转回来,脊背如同拉满的弓一样佝起,衬衫下脊椎线条突起形状。
小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正所谓母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