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林瞥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蛋,左右拉扯了几下。

“你再耍酒疯试试呢。”

裴挽意捏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就这么任由她折腾自己的脸蛋,笑着说了句:“那得等我先洗个手。”

姜颜林翻了个白眼,“滚。”

正说着话,房门就被敲了敲,裴挽意应了一句,总算是松开了姜颜林,起身去门口拿东西。

姜颜林面不改色地直奔浴室,把门一拉上,就眼不见心不烦地拿了牙刷牙膏出来,把那股酒味全给洗漱掉。

她躲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半天,一直到外面的动静消停了,才肯拉开浴室门走出来。

裴挽意正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出来,等着进来洗漱。

换掉的床被也被收走了,房间里看起来可算是没那么不堪入目,姜颜林松了口气,蹬掉拖鞋就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裴挽意也没再折腾她,稍微晃了晃脑袋,就头重脚轻地进了浴室,拧开花洒脱衣服。

酒精的作用自然是无可避免,她回来的路上险些在车上睡死过去,还是李杉把她喊醒的。

好在事情办成了,也不枉她一个人喝倒了一桌的酒囊饭袋,出来的时候连李杉都忍不住问她一句,要不要去趟医院。

裴挽意倒无所谓,她中途去洗手间就已经轻车熟路地催吐了两次,残余的酒精还不至于把她放倒,更没到要进医院的地步。

洗漱完出来,裴挽意习惯性地拿着毛巾擦头发,看了眼床上已经先一步睡觉的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往常应酬起来,折腾到两三点也是家常便饭。。

却没有哪一天像今天一样,让她觉得分分秒秒都这么难熬,又归心似箭。

见缝插针地看一眼手机,又几次耐不住想看一眼定位,却始终怕真的看到了不想看的,让她没了耐心再坐下去,影响一切的计划。

所以干脆不去想,不去看,就这么带着一个未知的答案熬到最后一秒,一路紧赶慢赶地回来,却又在房门口干站着半天,才在那一通电话响起的时候,有勇气拿房卡刷开门。

裴挽意看了眼床上的人,稍微清醒了一点的脑子在长久的麻木之后恢复了感知,也终于品尝到了那一颗落回原地的红苹果的滋味。

于是放轻了动作,单膝跪坐在床上,轻轻掀开被子,准备躺下来。

本以为睡着了的人却翻过身来,语气不善地开口道:“要跟你说几次,头发吹干了再睡觉。”

裴挽意动作一顿,一时间脑子也卡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姜颜林顿时不耐烦起来,从被子里坐起身,指挥了她一句:“去拿吹风机。”

慢半拍的人就起了身,回了浴室里找到吹风机,又一言不发地拿了过来,走到床边递给她。

姜颜林坐到这边来,随手将插头插进了床头的插座里,就瞥了她一眼,“坐下来啊,你站着我怎么吹。”

裴挽意莫名有种在梦游的感觉,不是她醉了,就是姜颜林在梦游。

这么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听从了指令,在她面前坐下来,侧着身子面朝浴室。

半湿着的乌黑长发被人捏起一把,吹风机的电源被推开,一阵噪音响起,带着热气笼罩在了后颈,让裴挽意下意识想躲开。

身后的人就开口道:“不准动,早点吹完早点睡觉。”

她只得忍住了不动,让那一股股发烫的热气吹过来,顺着发尾一路往上,让头皮微微发麻,紧缩着引发颤栗,却又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别的。

头发被那只手捏着,从这一缕,到那一缕,湿润的感觉风干在暖风里,在空调开得不算低的室内,让裴挽意的身体也跟着这热意一起发烫。

她总觉得自己的酒还没有醒,在温度的攀升中又一次被酒精蛊惑了神经,眼前的昏黄夜灯也逐渐被模糊了光影,一阵一阵地眩晕。

以至于最后头发是什么时候吹干的,噪音和热气是什么时候停下的,裴挽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