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裴挽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可, 更不可能给她好脸色。

但“不征求许可”是她们之间的心照不宣不是吗。

所以姜颜林没有对她做的每一件事产生过不满, 哪怕再越界, 哪怕再狡猾的先斩后奏。

既然裴挽意不会征求她的许可,那么她也可以狡猾地利用这条规则,无可厚非。

只是姜颜林的确有些没想到,这一次裴挽意会动真格的。

直白又浅显地,暴露着她的情绪脉络。

卧室里的声响混杂着,一股脑地钻进了大脑深处。

呼吸声, 水声,难言的闷哼和微弱的叫声, 无一不刺激着想要冲破闸门的,彻底失控的力道。

仅剩那几分理智还在冷眼旁观,手中持续不断榨取着她的痛苦和欢愉, 神志却异常冷静,趋近于冷漠。

裴挽意的确已经给过了她三次机会。

路上一次, 到家一次,夺走手机前的最后一次。

次数多到了裴挽意自己都觉得意外的程度。

换作以往对别的人, 她早就冷下脸走了,不到对方自己放低身段来认错,绝不可能再给好脸色。

但姜颜林就是个欠收拾的女人。

裴挽意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转身摔门走了,她今晚上就会带着行李去机场,一路的畅通无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裴挽意就压不住火气。

凭什么她要走,给这女人又一次去私会不知道哪个前任的机会?

做梦。

做你的春秋大梦。

裴挽意有一瞬间只想夺过她的手机,直接扔得远远的,将她那长了翅膀就想往外飞的不安分心思彻底掐灭。

“姜颜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听话点。”

裴挽意将她再一次翻过来,掐着她的下巴逼她面对着自己,被折磨得泄了三次的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张脸满是裴挽意最熟悉的颜色,却也没有抚慰几分那些怒火。

她又一次触碰了那一片泥泞,辗转,掐弄,再用力分开,直直挤入。

姜颜林无力地按住了她掐着自己下巴的手,再也藏不住那些喉咙里漏出的声音,让裴挽意的动作也停了一秒。

但也只是一秒,便冷淡地丢下一句:“现在服软,晚了。”

说着,她便要按住姜颜林的腿,将她彻底折叠成最无防备的模样。

身下的人却伸出了双臂,将裴挽意抱住,细长的手臂探上来,抚上了她的肩,紧紧贴上了她的胸前。

裴挽意动作一顿,由着她抱住自己,将所有柔软都贴着胸口,几乎要混淆左和右的心跳。

那只手从肩上一路往上,抚着裴挽意的头发,最后落在了后脑,轻轻摩挲。

姜颜林放缓了呼吸,抬起湿润的眼睛,看向身上的人的面无表情。????

她抚着裴挽意的头,哑着嗓子,轻声道:“别生气了。”

另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腰,那泛红的肌肤在她腰间轻轻蹭着,像无声的讨好。

裴挽意怔怔看着她,几乎不敢确定她听见的那一句

“你不想我去,那就不去了。”

裴挽意好久之后才找出点心神去想她恐怕是这世界上最好哄的狗。

那股压了一路,不断在沉默中攀升的火气,就连把姜颜林按在这床上折磨了几个来回也愈发难耐的怒意,竟然都在这句话,这几个轻描淡写的触碰里,全都像那涌出的水一样,隐没在了床单被子里,悄无声息地失了温。

她看着身下的人,想要从那湿润的眼底找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来平复自己的惊疑。

却一无所获。

裴挽意抿着唇,最终还是一把将她揽到怀里,牢牢嵌进空隙,让身上的力道卸下来,抱着她侧躺在了一片狼藉中。

“不准去。”裴挽意摩挲着她光滑的背脊,低声道。

怀里的人闷笑一声,“好。”

深夜之前,裴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