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沉不住气打破平衡的人,未必是最后的败北者。

裴挽意已经无数次探过了姜颜林的底线,一次次的越界,一次次的蛮不讲理,做得多么过火。

既然无法撬开最硬的那张嘴,那就粗暴地掰开她的另一张嘴,统统逼迫她吃下去。

最有趣味的地方就在这里。

裴挽意无法从她的言语里窥探的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却都能在那湿润柔软的嘴里挖出来,越是过火,就能挖出越多温热,沾满手心。

所以裴挽意比任何人都清楚姜颜林就是活该。

活该遇到自己,活该嘴硬心软,活该沦落到今天。

不懂得哭着要糖的孩子,最该被欺负。

于是一天更比一天的,让裴挽意丧失着忍耐的意愿。

她的确可以再忍更久,忍到姜颜林的人生也彻底被自己渗透,侵占,掌控的那一天。

可原本细水长流的战术,如今分分秒秒都在挑战她的耐心极限。

裴挽意像是回到了在海边的那个深夜,她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恨自己长了一双太灵敏的听觉,将那些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

甚至仅凭那点微弱的软音乍泄,裴挽意都能想象得到,在别人身下的姜颜林该是什么模样。

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忍不了。

而现如今,更是想都别想再让她忍一丝一毫。

没法分类又如何,想要扼住一截脆弱而洁白的大动脉,不需要任何借口。

这天晚上,姜颜林是被渴醒的。

她喉咙里火烧一样干痒,身上也一点力气都没有,睁眼的时候都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的。

下一秒,一只结实而修长的手臂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抱枕上,将温水递到了她干燥的唇边。

姜颜林眼皮都懒得抬,埋头喝了起来,温水入口,滋润了干痒,她一口气就喝完了一整杯。

裴挽意坐在床边,揽着她光滑的肩,喂她喝完一杯水,又给她倒了一杯,温度正好。

姜颜林将这杯也喝完了,才撇开头,无声地让她滚。

裴挽意就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才拿着杯子和水壶起身去了厨房,又烧上了新的热水。

姜颜林又躺回了床上,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在自己的胸前,避免受凉。

她一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就全都是裴挽意那张可恶的脸,和后半夜被强迫着说出来的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

每一句,都异常清晰地回荡在不受控的思绪里,越是想要压下去,就越循环播放。

姜颜林烦躁地又翻了个身,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卧室的人,正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给她吓得一激灵,连身子都轻抖了一下。

这堪比“跳脸杀”的效果,让姜颜林还没开机的大脑都稍微清醒了一点。

面前的人却像是误会了什么,温和地哄了她一句:“放心,今天不折腾你了。”

姜颜林都懒得对她翻白眼,想闭上眼睛再赖会儿床,却又实在没了困意,索性打算爬起来洗漱。

她一动,站在床边的人就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样,过来将她抱起身,拿了干净的睡衣和内裤给她穿上。

姜颜林实在没精力跟她对抗,便心安理得地当起了残疾人。

裴挽意在这种时候很能收敛力气,动作轻柔地给她穿了衣服,就把她抱起来,像抱着小孩儿一样的姿势,带着她去了浴室。

姜颜林打着哈欠,被放在洗手台上坐下,热水从水龙头里哗啦啦流出,一阵声响后,一张沾了热水的洗脸巾擦拭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帮她洗了脸。

稍微发烫的温度敷在脸上很舒服,姜颜林险些又要在这个过程里睡着,直到沾了牙膏的电动牙刷凑到她嘴边,裴挽意温声说了句:“乖,张嘴。”

和脑子里循环播放的某句话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搞得她又轻轻一哆嗦,身体惊魂未定地有了反应。

姜颜林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