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红痕还很完整地缠绕在白皙的脖颈上,像一条别出心裁的狗链。
姜颜林满意地松开衣领,手指抚了抚她的侧脸,一路顺着往上,在头顶轻抚了一下又一下。
“为什么不在楼上好好睡觉。”
她难得耐心,连语气也给了几分温度。
裴挽意撇着头,就是不想看她。
“在楼上干什么,听你和别人做?”
理亏的人,的确不需要过多抱怨。
姜颜林跪坐在她身上,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状似温柔地回了句:“我也没有拦着你和别人做。”
裴挽意顿了顿,转过头来看着她,扯着嘴角开口道:
“姜颜林,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明知这人的几分真几分假,都是作不得数的,姜颜林也还是被取悦了几分。
于是伸出手臂来,勾住了她的脖子,在终于面对面的视线里,放轻声音道:“你为什么这么斤斤计较,不能学着像我一样大度点?”
她说着,瞥了眼裴挽意的眼睛,“你这两天搞的一出出,我跟你计较过吗。”
裴挽意真是要给她气笑了。
“你是不计较,你只会狂扇巴掌,拳打脚踢,边打边骂,手被你咬烂了,批也被你抠出血了。我说什么了?”
要一笔笔算账,还真就是算不清楚的糊涂账。
姜颜林嗤笑了一声,“你自找的,裴挽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乐在其中。”
一晚上都在故意激怒,造成这样的局面,不也是自找的吗。
裴挽意也冷笑了一声,撩起她的裙摆,就捏着那光滑脆弱的地方,回了句:“我还不至于连这也乐在其中。”
姜颜林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几天的发疯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坏事做尽,道理还要都占了,谁比得过你。
这么想着,话却不能这么说,否则真给她抓到机会借题发挥个没完了。
姜颜林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难得温和。
“又不是没跟你做。”
裴挽意有一瞬间,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把她按在这里往死里折磨。
“姜颜林,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姜颜林就笑了笑,“谢谢,你也不赖。”
她说着,抬手揉了揉裴挽意的头,将那乌黑长发揉得乱七八糟才罢休。
裴挽意无声地叹了口气。
说无动于衷是假的,说太过意外,也不至于。
但她就是,很不爽。
非常,非常,非常不爽。
以至于在楼上一秒钟都呆不下去,躲到了二楼,本想找瓶酒来喝,结果坐在沙发上几分钟,就不小心睡过去了。
身体太缺觉,几乎是倒头就睡,直到被这人的动静吵醒。
那股雪松的香水味,才刚靠近,裴挽意就闻了个实实在在,原本是很淡的气味,在她的嗅觉里却浓烈得过分。
那股始终没能压下去的火气,到底是“嚓”一下地被点燃了。
裴挽意其实已经做好了,这一次又是好几天都不会被搭理的心理准备。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姜颜林,当然知道那套不回消息的冷处理是不会有回应的,她的目的也不是要得到反应。
这女人哪怕真的有再多不爽,也不会大大方方地展现给自己看。
裴挽意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看不透,摸不透,琢磨不了任何。
就连冷处理,也是你强她更狠,冷她一两个小时,能回敬三四天的无情之人。
裴挽意来之前就做好了打算,从海边回去再主动厚着脸皮登堂入室,因为自己要的,只是试探姜颜林的态度。
果不其然,不回她的消息,她就绝不会再主动过问。
姜颜林就是这样的女人,裴挽意已经没什么好意外的。
但还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收不住被点燃的火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