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轻声说着,目光从她的脸上一点点扫过。

片刻的凝视中,那泛着凉意的指尖轻挑,便解开了她的衣领,一颗一颗的纽扣,慢条斯理地被挑开,很快的,那光滑的锁骨肌肤便触及了空气。

祁宁借着那点洒进来的月光,微微侧头,打量着她的每一寸。

手指轻拽着,露出白皙的肩头,锁骨,和黑色的布料。

“姜颜林。”

她看着面前没有说话的人,脸上只有一点浅淡的笑意。

“你怎么可以让别人,这样对你?”

姜颜林是祁宁在这世上寻觅到的,最独一无二的珍宝。

所以祁宁小心翼翼地将她呵护在手心里,怕她摔了,怕她疼了,怕她经受一丁点的风吹雨打。

最情难自已的时刻,祁宁也从不愿真的放纵自己,每每到了那一个临界点,也总能堪堪收敛住那些隐秘的欲望,只给她温柔与疼爱。

这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怎么能,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

晦涩的月光下,白皙的肤色上一道道红痕难消,新的覆盖了旧的,交错着布满了肌肤。

祁宁的手指划过那一道道红印,抬起眼眸,与她对上视线。

姜颜林没有开口回答任何,就好像已经认罪了所有。

于是祁宁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肩头,手指微微收拢,紧握了那细腻光滑,一点一点加重了力道。

她轻笑一声,问:“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姜颜林扬起下颌,疼痛动容不了她的神色,呼吸却泄露了短暂的漏拍。

那修长的手指,会执握琴弓,会跃于琴键,也会温柔轻抚,给予疼爱。唯独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伤害。

面前的人缓缓往前一步,将姜颜林抵在门后。

所有的言语都失去了颜色,两个靠得如此近的人,这一刻似乎才真正地,重新认识了彼此。

祁宁轻轻捏住她的手,从那手掌里抽出手机,随意地扔到了床上。

“你总说,要我勇敢做自己,才会活得不那么累。”

祁宁说着,忍不住笑了笑。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不在你面前做我自己。”

她抵着姜颜林,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吸几乎打在了那唇瓣上。

昏暗里的对视像一种缄默,祁宁分明是笑着的,眼底却那么平静无波。

姜颜林听见她第一次,用褪去了温和的口吻,对自己说:

“现在,我不想了。”

姜颜林想,大概就是从这一刻起,过去的祁宁,与过去的姜颜林,都彻底不复存在了。

她们或是执着,或是深藏的那一段过往,最后也只是成为了漫长岁月里的旧相片,再如何拿起,也都停留在过去的一日之安。

祁宁爱的那个姜颜林,是为了祁宁而生的,完美的姜颜林。

姜颜林爱的那个祁宁,是为了姜颜林而生的,完美的祁宁。

要如何让你为我停留一刻,只好从这个我,割出那个我。

纵然残缺,却也为爱你这件事,拼尽全力过。

衣衫从姜颜林的肌肤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那冰凉的手指捏着她脆弱的脖颈,细细摩挲了每一处的印记,又一寸寸滑落,不带丝毫轻挑意味地,随意轻触。

呼吸打在姜颜林的唇边,那很淡的口吻在问:“痛的时候,你会更爽吗。”

姜颜林放缓了呼吸,终于开口道:“会。”

祁宁就捏住了她的感知,用了几分力道,“这样会吗?”

姜颜林垂下眼,将那敏锐的感知能力习惯性地消解,几秒后才回答:“会。”

“姜颜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祁宁轻抚着她,捏着那白皙的手又加深了力道。

“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祁宁抬起眼,没有放过她的每一个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