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林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纯白色的棉料,有一点轻透。

那些痕迹便一览无余,比昨天更甚。

祁宁收回视线,看了眼手表,轻声道:

“十五分钟,我在楼下等你。”

姜颜林的起床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打了个哈欠,把门拉开,转身前说了句:

“进来吧。”

说着,就回了卧室里,穿上拖鞋,又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祁宁站在门口,目光打量着公寓内的一切,许久也没有踏入一步。

上来之前,她便想过无数种可能,最终还是逼迫自己走上来,面对真正的现实。

这里的变化似乎很大,但又处处都与记忆中有着几分吻合,多了一些,少了一些,维持原样的也有一些。

目光从玄关鞋柜前扫过,那里什么也没有。

摆在柜子上的装饰还是那个小白瓷花瓶,那是她们在名古屋那一次一起买的,祁宁买了相框,而姜颜林却说,不喜欢摆照片在家里。

直到现在,目光所及之处,也没有任何一张相片。

祁宁收回视线,轻车熟路地打开鞋柜第三个抽屉,拿出了一次性的鞋套,套在自己的鞋上。

随后才踏门而入,将门带上,缓缓走到客厅里,站在原地打量着屋内的每一处装潢。

最后她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晨风,晾衣架上空空荡荡,颜色还是记忆里那样。

原来这个魂牵梦绕的地方,她真的还能再回来。

姜颜林在浴室里洗漱完,也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扬起下巴,又侧过头,暗骂了一句裴挽意真是属狗的,却也无可奈何。

看到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姜颜林想着,还是回到了卧室,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穿上。

外面的人不在客厅里,姜颜林索性也没去拉窗帘,就站在衣柜前把睡衣脱了,翻出了文胸穿上,又俯身穿上了一条半截裙。

做体检还是要穿得方便点,也该体面点。

等收拾完可以出门,时间过去了刚好十五分钟。

姜颜林拿着东西走出来,就见祁宁已经站在门口等她,像是从没进来过一样。

姜颜林抿了抿唇,不愿再去想那些塞满大脑的记忆碎片,打开鞋柜拿出一双平底白鞋,穿上就出了门。

大门关上落锁,祁宁看着她,忽然伸出来,掌心里躺着一颗奶糖。

“先吃颗糖吧,体检完就能吃饭了。”

姜颜林也没矫情,拿过糖就撕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这就是为什么她讨厌体检,饿着肚子去医院折腾大半天,人都要散架了。

以至于从外地回来后这么久,她都拖着不想去。

祁宁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从电梯出去时,时间也才九点过。

姜颜林自觉坐上副驾驶座位,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这是租的车吗?”车里太安静,姜颜林有些不自在,还是开口问了个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祁宁调整了后视镜,才发动了车,闻言笑了笑,回答:“我姑妈的车,她前两年来这边工作,房子车子都在这边买了,打算长居。”

姜颜林在祁宁家里见过她姑妈的照片,是个很干练的女人,到现在都还没结婚生孩子,以前一直在首都的外科医院当主任医师。

“为什么来这边了?”

去的路上还长,姜颜林含着那颗奶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两人曾经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一些话题的开启,还是自然而随意。

祁宁握着方向盘,跟着导航一路开出了这条街。

她想了想,回答道:“这边的医院是她和朋友合开的私立医院,筹备了挺多年的,她也喜欢这个城市,对单身主义很友好。”

姜颜林就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