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挽意还是下意识张开了嘴,给了她回应。

那点克制已久早已在极限的东西被迫冲破阀门,裴挽意无法再忍耐,抬手将她按在浴缸边沿,俯身吻了上去。

水温熏红了她肌肤的每一寸,姜颜林的皮肤很脆弱,稍微用一点力气就会留下红印子,好久才能消退。

裴挽意却不是那种会因此而怜香惜玉的人。

她只会更想要试探底线,不动声色地拓宽那条边界。

所以从第一次和姜颜林做开始,意识到她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后,裴挽意就一次次试探着她的极限。

次数多了,裴挽意便不露痕迹地发现,姜颜林不是感觉不到痛。

相反的是,她对痛觉很敏感,和她皮肤的脆弱程度几乎成正比。

但她很能忍。

非常的,能忍。

“姜颜林,看着我。”

裴挽意在她锁骨下的柔软上留下又一道红痕,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折磨着她,不肯给她。

被按在浴缸边上的人抬起眼,泛红的脸,眼角也微微透着粉,湿润的水雾钻进了她的眼眸,好似无辜,又实在活该被掰开长腿,被欺负到颤抖不堪。

裴挽意在那边界打着旋儿,时不时刮过一下,看她发抖的模样,却还觉得远远不够。

“求我给你。”

她放低声音,循循善诱般。

下一秒,裴挽意便看见她抬起了细长的手臂,勾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张总是费尽心思也难以撬开的嘴,这一刻却轻启双唇,放出了那点气音。

裴挽意连动作都停了一瞬。

面前的人好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般,一点又一点地挤出那些细碎的气息,身体不由自主地追着裴挽意的动作,难耐般蹭着。

裴挽意几乎要被她玩死了。

狡猾又卑鄙的女人。

她定定看着面前轻声起伏的人,发现除了想投降,就只有想投降。

下一秒,裴挽意认命地吻了她,做回那个被她操控欲望的奴隶。

没办法。

面对姜颜林,裴挽意从来就没有一点办法。

她吻着那可恨的唇瓣,从中汲取着能填满空洞的甜蜜,又得不到任何充实,只能不断探入,以折磨她的颤抖为途径,偷取自己的渴望。

可怀里的人越是抱着自己,释放那些本能的呼吸与抖动,裴挽意就越觉得。

她很难过。

绷紧的腰肢在怀里挺直,涌出的温热前所未有地,淹没了裴挽意的整只手。

她抱着缓缓卸了力气的人,慢慢地抚摸着那背脊,动作学不到要领,却也难得温和。

直到这具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裴挽意才抽离手指,将她紧紧嵌入自己的怀里。

浴缸里的水已经散了大半温度,呼吸打在颈侧,逐渐归于平稳。

裴挽意听着她的呼吸声,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轻声道:

“没事了,有我在呢。”

靠在肩上的人只是沉默,像早已疲惫地沉入梦境。

浴室里的寂静来得缓慢而悠长,在水温彻底消散之前,她轻轻抱着睡着的人起了身,拿过浴巾裹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吹风机太吵,裴挽意将人放在沙发上,拿着干毛巾一点一点给她擦干了头发,等到身上那点水渍都已经擦掉,才把她抱到卧室里,放在床上。

时间已经是深夜两点,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裴挽意看着床上的这张脸,想了许久才明白,那个困扰了自己一整晚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原来就算靠得这么近,就算做了这么多次,她对姜颜林其实也一无所知。

不知道她直到深夜也不回家,是可能去了哪。

不知道她有多少朋友,家人又该怎么联系。

不知道她会为了什么事情生气,为了什么事情而难过。

更不知道,在她过去的人生里,爱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