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和小晴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宓芸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还是迈入了失控,可她已经顾不上任何,眼泪一滴滴从眼角落下,却抓着裙摆,用尽最后的力气质问:

“那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会保持距离的,我不会来打扰你们,你也答应过我,我们还是朋友的。”

到最后,宓芸甚至感受到了久违的愤怒。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她的爱,裴挽意好像永远也看不到。

“裴挽意,我要你看着我,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上一次这样的歇斯底里,已经时隔很久很久。

恍惚之间,宓芸好像回到了裴挽意提出分手的那一天。

尽管早已预感到了这样的结局,可那一刻,她还是像被一瞬间抽干了灵魂,所有苦苦支撑的力气都彻底垮掉,让她的血肉碎了一地,怎么都捡不起来。

那时候她每一天的盼头是什么呢。

是一个月后裴挽意来到中国的那一天,她会将日日夜夜埋头手作赶出来的礼物交给裴挽意,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靠着这一点盼头,宓芸忍受了她的消失不回消息,忍受了她宁愿把一丁点的休息时间分享给朋友,忍受了她的一点点降温,直到冰冷,直到疲倦,直到无动于衷。

连最后的礼物,她也不肯收。

“你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爱我对吧。”

那一天,宓芸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终于对着裴挽意破口大骂。

“连礼物都不收,我他妈对你来说算个屁。”

而裴挽意在这一刻,面对她的失控,也只是毫无情绪地回答了一句:

“爱和适不适合,是两回事。”

宓芸听着这句话,却笑了出来,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

她终于也厌倦了这样的拉扯,一针见血地逼问:

“那就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你要分开,对吗?”

裴挽意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问:

“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可以吗?”

宓芸却看穿了她的意图,思绪冷静到疯狂了的地步,直截了当地拆穿了她:

“无论考虑多久,你的答案都不会变,不是吗?”

于是几秒后,裴挽意回答道:

“那分手吧。”

那是宓芸从裴挽意的口中,听到过的最没有温度的一句话。

她本以为,再也不会有比这更伤人的了。

直到这一刻,直到时隔九个月的这一天,宓芸才知道,裴挽意伤人的本事,还有这么多。

宓芸无法再忍受,推开车门便跑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向没有方向的尽头。???у

哪里都好,她不想再在这里呆着。

她要去一个没有裴挽意,也没有任何痛苦的地方。

一直到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宓芸才听见了来电的铃声。

她麻木地接通电话,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

许久的沉寂之后,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开口,用她最熟悉的干净嗓音,缓缓道:

“我知道你会有不解,甚至会有不甘。无论我给你怎样的解释,你也无法真正接受。

我们都会犯错,会在最低谷的时候做出不可挽回的错误决定。但我从未想过要因此否决你为我付出的一切。

也许你到现在还认为,那一个错误的决定是我们分开的原因,让你无法释怀,也不甘心和解。

但不是这样的。”

宓芸的脚步慢慢停在了原地。

她垂着头,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裴挽意的声音很轻地,落在她的耳边:

“宓芸对我的爱和在乎,是胜过一切的。我始终感受得到。

但正因此,我明白自己无法同等地回应你。

我很自私,我会因为自身的目标和未来而权衡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