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自己太张扬了能怪谁。
套公式是最简单的答题方式。
姜颜林学得太努力,也学得太彻底。
唯一没能学会的,就是向任何人低头示弱,跪地求饶。
不要辩解,那是讨厌你的人等待你跳下的自证陷阱。
不要委屈,那是最得不到理解的憋屈。
不要后退,那是你拼尽全力才为自己挣来的一亩三分地。
不要认输,在这世界上唯一不该被你背弃的,是曾经的自己。
不要流泪。
会看不清楚谁的嘴脸是高高在上的讥笑。
姜颜林严格地执行着自己为自己定下的规则,直到它们成为本能。
但她依然看得见,在躯壳的深处,还有熊熊怒火在燃烧。
想要烧光一切,想要烧灭每一个自我。
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累了。
“姜颜林,你为什么一直沉默。”
侧躺着的人看着她,手指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她的长发。
姜颜林抬起眼,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面前的人又是谁。
裴挽意松开了她的发梢,刮了刮她的鼻尖。
“是因为我没让你做,你不爽了吗。”
姜颜林冷笑了一声,“我没有那么纵欲。”
裴挽意弯了弯唇角,带着点调笑,轻声道:
“是吗?可是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我今天就被做死在这床上。”
姜颜林知道刚才的自己有些失控,裴挽意忍到现在才说,也算好脾气。
思绪在唇边徘徊了一圈,最后姜颜林还是吞下了解释。
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面前的人却忽然道: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
姜颜林愣了下,没太明白这句话。
她抬起眼,看向裴挽意,无声地问询。
裴挽意的黑发还半湿着,凌乱地落在她的脸上,肩上,床单上。
初见时是张扬傲慢的一张脸,总没什么情绪在眼里,此时却因为在月光下无言地注视,给人一种温情的错觉。
她拉住姜颜林的手,缓慢地,温和地,让那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姜颜林有一瞬间没能回过神。
裴挽意的笑意只在眼底,她勾了勾唇角,声音好似蛊惑:
“你想对我做的,现在可以做了。”
掌心的触感是柔嫩的肌肤,光滑的脖颈线条优美,大动脉清晰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随着她的心跳一同加速。
姜颜林不知第几次在心底感叹。
这真的是很美的一具身体。
如此完美,却并非空无一物。
那些高傲,冷漠,不可一世,都是细腻的白玉上最精美的纹路,让摘取变得极为遥远,仿佛只看一眼,已经是荣光。
可现在,她就在自己的掌心里,唾手可得般,展现着致命的脆弱。
“裴挽意。”
姜颜林的黑色眼眸看着她,轻飘飘的语气。
“你真的很会勾引我。”
裴挽意的笑一点点蔓延,眼角上扬,唇齿一开一合。
“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承认呢。”
姜颜林微微收拢手指,大动脉的脉搏在掌心里清晰得前所未有。
雪白的脖颈,乌黑的长发,鲜艳的嘴唇,像夜幕里的梦魇,笼罩心神。
姜颜林温柔地问她:
“你可以自己张开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