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江其深看了两?眼,肉眼看只有一颗牙被蛀的比较严重,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闭上吧。”江其深捏了捏江侑安的另一边脸颊上软乎乎的肉,观摩了几秒江侑安委屈又郁闷的脸,而后?才开口道,“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带你去补牙。”

江侑安自知逃不?过要去诊所补牙的命运了,也?没胆子忤逆江其深,只得恹恹地点了点脑袋。

江其深一反常态地对江侑安没有那么温柔,相?反甚至有点冷漠严厉,但是蔺繁却愣是感觉十分别扭和怪异。

江侑安在江其深面前太?生动?了,丰富又多样,像是一颗多个分割面的钻石,每一个面都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他?在江其深面前会撒娇会耍脾气会装乖会发自内心地依赖,甚至还能自然地接受江其深的责怪。

江侑安有多难搞他?是知道的,他?就像是上帝的宠儿,短暂地在外面受过了一段时间的苦,剩下的时光似乎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接受所有人的喜爱了。

他?骄纵又敏感,受尽了家人的宠爱,也?自然而然地把?这种?小脾气带到了其他?地方,在尝到了甜头之后?就开始随心所欲又理所应当地接纳一切善意。

没人愿意批评责怪他?,他?也?很不?情愿接受被人责骂。

但是他?的家人总是不?同的。

但是江其深总是不?同的。

江侑安还蔫哒哒地坐在床上,圆溜溜的眼睛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黑亮的瞳眸像是被掩在纱幔后?面似的,朦朦胧胧的,仿佛成了一种?虚伪的隔断,让他?们之间横亘出了一段微妙的距离。

那种?局促感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攻击蔺繁,蔺繁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坏掉的指南针,在他?们和谐亲昵的磁场中找不?着方向。

“我得回去上课了。”江其深看了眼手表,他?只请了一节课的假,“等放学了我再来接你好?吗?”

江侑安正要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珠灵活地转了转,又抬起脑袋装出了一副脆弱的模样,可怜巴巴地对江其深道:“可是我牙又开始疼了,脑袋也?疼,我能不?能不?回去上课了?”

江侑安撒谎的技术相?较之前还是进?步了不?少,起码这次少露了几分马脚,没让江其深一下子就看出端倪来。

“是吗?”江其深有些?怀疑。

江侑安弱弱地点了点头,抬眼的时候还特地挤出了一点点可怜的眼泪,企图靠着这一点点“证据”让江其深同情他?。

江其深盯着江侑安看了好?半会儿,才有些?无奈地点了头,道:“好?吧,那我先把?你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