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在场观礼,”纪纲抚了抚沈泽川的发顶,“可惜现如今,就剩咱们俩相依为命。”

沈泽川俯首,拜在纪纲身前,说:“我与师父虽无血缘,却是至亲。这一拜,是跪谢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恩。”

纪纲看着沈泽川的发,嘴唇翕动,千言万语顿在此刻,尽数化成了心酸。他缓缓俯下身,再一次摸到了沈泽川的头:“我儿半生坎坷,老天待你多有不公,此后......”他哽咽起来,“此后要平平安安,与那萧二白头偕老。”

师父粗糙的手有些细微的抖动。

沈泽川心中大痛,他在酸涩间喊了声:“师父。”

纪纲赶忙偏头揩泪,说:“大喜之日不落泪,快起来,师父替你戴冠。”

冠礼是成年礼,皇帝的叫“上中礼”,是婚前必要的礼仪。百官本该在场,等沈泽川戴冠后,九叩恭贺,但是沈泽川要由繁化简,所以屏蔽了左右。

纪纲为沈泽川戴好冠,退后两步。

沈泽川再拜纪纲,礼成后甶外间携戴九里香的花香漪相引,到门口受孔岭、费盛等旧部叩贺。然后是祭袓,他不祭祖,就只跪天地。跪

完天地再拜齐惠连,以表师恩难忘。这些完毕后,沈泽川还不能走,他得退回屋内,等待人伦师傅。

所谓人伦师傅,就是携带春宫图,为皇帝讲授人伦知识的。

沈泽川居坐主位,进来的师傅不敢直视。师傅把图铺在氍毹上,话还没有起头,就见一只海东青从窗而入,把他的图当作了擦脚布。

沈泽川俯身解掉猛的红绸带,上面挂着只篦梳。

萧驰野没戴冠,大马金刀地坐在房中:“我等一个时辰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