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阿玖还是把?簪子放这铺子了,约定三日后来取,并嘱咐卜林不要告诉裴延。
时常有人说玉器断了裂了意味着?意头不好,和命理运势相关,阿玖不信这些?,但一想?到?是自家夫君亲手做的,便有点在意这说法。
说来也巧,次日阿玖再去花蹊巷的家里,竟在巷口撞上了那伙计。两?人聊了几句才发觉目的地是相同的,而这伙计竟是阿玖的表兄。
辛家的事连陌生医士都有所?耳闻,表兄一家自然也知道,听阿娘说姨母姨父时常接济她家,两?位长辈去世后表兄也没断了联系,而是每隔几日过来,劈柴打水、修缮屋顶,还会提些?肉菜给汤汤娘俩改善伙食。
因此表兄一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汤汤。
她拍着?手要表兄一起玩,阿玖坐在旁边可羡慕了,却?怕刺激到?姐姐,暂时不敢离得太?近,更不用说玩耍嬉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两?个月后汤汤姐姐才对阿玖的存在惯以为常。
再两?个月后,阿玖得以成为汤汤姐姐的玩伴,而花蹊巷巷口的一片脏污也由衙门遣来的人料理干净,甚至有消息传鱼市要暂时闭市,进行改建更易,好让周遭百姓拥有更好的居住环境。
这得益于萝卜缨子写的一篇文章。
认真?讲的话要追溯到?裴延教阿玖认字学文那段时间?。读书人的幽默与民?间?笑话有所?区别,工于含蓄,雅而不俗,奇而不庸。阿玖的谈谐本就撇弃匠气,写文章时又时常想?起那漫天的鱼腥味,笔下就愈加愤慨。
文章很快引起文人热议,时而轻快幽默,时而热辣讽刺,有好事者将之通俗化,带到?说书人手中,更多的百姓借此机会抒发自己对鱼市选址、管理的不满这才引得衙门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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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阿玖与夫君夜话时谈到?此事,颇为感慨,引起那么多人不便的问题已经存在很多年了,衙门却?像是眼盲耳聋,不理不睬。
裴延顺口与她讲起从前在任上遇到?的奇事怪事,当做睡前故事,哄她快些?入睡。
如?今阿玖每日到?花蹊巷家里都是带着?自己做好的饭菜去,汤汤姐姐的病情没有什么大变化,情绪稳定下来,不会突然大哭大叫,但偶尔有尿在身上或是跌下床的情况发生,因此阿玖母女俩看似只?是呆在家里,实则有很多事要做,精神也时刻紧绷着?,毕竟她们照顾的不是什么鸡鸭猫狗,为了省心可以往笼子里一放。
而裴延感觉妻子太?累了,前几日给玉京回信时,她甚至握着?笔睡着?了。
这让他?颇为担忧,如?今入秋了,天气凉爽,他?正考虑向妻子提出休息一下,给自己喘口气的机会。
就是这个时候,收到?玉京来信。
小鸟萝卜头去世了,而馕馕为此哭闹不休,非要祖母把?萝卜头救活。大夫人想?办法买了只?相似的小鸟回来,却?被馕馕一眼识破,小家伙吵得更凶,甚至闹绝食。
更让阿玖裴延心碎的是,馕馕哭道:“爹爹阿娘不在,你们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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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二夫人无?儿无?女, 缺少育儿经验,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也无用,最终还是太夫人出马制服了馕馕, 那些在馕馕面前浑说的下人也都打发出府, 料理干净。
小两口回玉京的这日, 馕馕正窝在太夫人怀里听戏。
台上咿咿呀呀, 唱念做打,馕馕还小, 听不明白。但小家伙尤爱瞧热闹, 又喜好五彩斑斓之色, 恰恰对了他胃口, 能够坐得住。台下众人抚掌称好时他也随着一起拍手, 奶声奶气地喊上一声,逗得人忍俊不禁。
下人来报主君和夫人回府,太夫人还未及做出反应, 馕馕先一个激灵, 小手撑在桌上,黑玉似的眼睛眨呀眨的, 确认了一遍:“是说爹爹阿娘回来了吗?”
“回小主子, 是。”
馕馕欢喜地呀了声, 泥鳅似的从?祖祖膝上滑下, 一把抓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