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窗话音甫落,在座的都露出“是他啊,怪不得”的神情。
阿玖满脸不解,她家?夫君相看过十八次女郎,这?一点她早就听?人?说过,只是她以为“十八次”只是个大概的数,没想到真有那么多?
而且次次失败?
同窗继续讲:“据说还有一回是裴中书先到,女郎后至,两?人?刚一见面天空就夸歘劈下一道惊雷,那女郎又是个自幼患有心疾的,这?下子?相看变成紧急送医……”
众人?唏嘘不已。
阿玖反倒听?入神了,急忙问:“还有吗还有吗?不是说十八次,难道每次都这?般出人?意料?”
学画的同窗们大多出身?良好,父兄在朝为官,裴中书对她们来说是父兄的上峰或同僚,因此这?方面的调侃并不多,只知道裴中书是个一丝不苟的性子?,这?才?会有忙不过来不得不叫人?到衙门见面的情况发生。
阿玖长长地“哦”了声,心想待会儿回家?要问问裴延本人?。
黄了十八次相看听?起来就很不平凡!
想到即将有丰富精彩的睡前故事听?,阿玖也就不多逗留,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饮子?,起身?告辞。
“张娘子?稍等,外面飘雨呢。”伙计殷勤地在门口候立,告知阿玖另有伙计去取伞了。
阿玖点点头,站到一边去免得影响人?走路。
等待时,她无聊地往下望望,此刻的玉京正热闹,人?流如织,灯火通明。
忽然,阿玖趴到窗口定睛瞧了瞧,那手?执纸伞,长身?玉立的俏郎君不就是她的夫君么!
裴延身?披玄衣,肩上落着光影,似披彩流金,又端方清隽,简直是人?潮中最?瞩目的存在,阿玖跑下楼想也不想就往那个方向去,像只欢快的小?羊羔扑到他怀里。
“你怎么来了?下雨怎么不在车里等,何苦撑伞立在外头?”
话里话外责他不懂得爱惜自己,可是面上却是甜甜的笑意。
“傍晚还未有雨,想你马虎大意,多半忘了备伞。”裴延说着,伞面倾斜,作势扶她。
阿玖高高兴兴把手?放到他手?心里,噔噔噔几?步上了车,坐定后才?听?见丰乐楼上一阵惊呼。
她探出脑袋。
几?位好友看看她,又看看裴延,欲言又止,却是什么都明白了,纷纷懊恼地捂住嘴,给阿玖一个“拜托了,你就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吧”的眼神。
阿玖仿若未闻,镇定地朝她们挥挥手?,随后小?帘一拉,马车辘辘前行。
“今晚很高兴?”车厢里早就煮好了清淡解腻的茶汤,裴延提壶给她斟上一盏。
阿玖大力点头:“高兴呀,我们聊了很多京中秘闻~”
裴延唇畔的笑意从?容温和,手?掌贴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以此探知妻子?是否着凉,以及,满足自己一整天没见到她的想念。
“那么,都聊了些什么,阿玖愿意分享给我么?”
一边说着,一边倾身?贴近,裴延不疾不徐亲吻她的脸颊和眼睛,可就是不碰唇。阿玖等不及了,两?手?一起捧住他后颈,自己亲上去。
裴延很快回应,反客为主。
直到被亲得七荤八素,阿玖才?反应过来夫君方才?是在诱敌深入。
唔,狡诈!
38
阿玖刚沐浴完, 头发只潦草擦了擦,还泛着潮,手里一条干布巾甩呀甩的在?屋里晃过, 意思再明显不过。
裴延把她摁在椅子上, 接过干布巾。
“那位患有心疾的女郎后来没事了吗?”
这是沐浴前聊的, 竟还记到现在?, 裴延淡笑着从梳妆台拿起一把木梳,边梳边擦, “没事?, 次年就成了婚。”
阿玖嗯了一声, 又问起另一位女郎, 裴延倒是配合,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等一下。”阿玖抓住裴延的手,从铜镜里看他,温和清隽, 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