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悠悠传来脚步声。
“气到什么程度了?”
这是两人惯用的把戏了,一会儿气到能?一口吃掉一盘包子,一会儿气到能?立马打上三套拳法,裴延会煞有介事地根据阿玖的生气程度来哄她。
“气的不得?了。”阿玖特意扭过头不看他,“主君亲亲也哄不好的那种。”
裴延清清嗓,拿出一样物?什递到她眼前。
“捡到一只荷包,不知是谁的,还请阿玖娘子帮我寻一寻失主。”
荷包?
阿玖眨了眨眼,接过来仔细端详。
“啊!”阿玖惊讶地话都说不连贯,“这,这不会是您亲手打的荷包吧?”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阿玖受宠若惊地把荷包翻过来覆过去的看,“还有绣花!主君,这是鱼吗?还挺生动的,好像在游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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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祥云。”
“噢噢,祥云,挺像的。”阿玖心虚地吐吐舌头,心说主君也有不擅长的事,绣个祥云她还以为是水波纹呢。
不过,主君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听她讲起青岚姐姐的相看对象亲手缝制香囊给青岚姐姐,才动手做了这个荷包吗?
她只是随口一说呀,而且主君像是从来没做过针线活的,这么短的时间缝成这样已经很棒了。
主君太有心了,要夸夸才行。
“我会好好珍藏这个荷包的,阿玖特别喜欢!”
裴延睨她,凉凉道:“怎么不用,反倒珍藏起来,莫不是嫌我做得?不好看?”
被识破了,阿玖避而不答嘿嘿笑着,站起来搂住他脖子,往脸上很快地啵了一下。
“我看看您的手,有没有被针线戳到?”
“没有。”裴延顺势搂住,再揉揉她那鬼精灵的脑袋瓜,温声道:“方才诳你的,画得?还不错,清新可爱,很适合食单的整体风格。”
“那是当然~”
淮婶是在半个月后才得?知最?近扬名的食单出自阿玖之手,一起吃饭时还嗔怪阿玖:“怎么起了那么个笔名,萝卜缨子,怪土的嘞。”
阿玖埋头扒饭,她才不觉得?土。萝卜缨子,一听就知道和萝卜头是一家的,而且食单食单,不就是与?饮食相关么,那起这个名字再好不过啦。
“哎,阿玖,我又有个侄女成亲,上回你去别业了没赶上,这回来吃席,沾沾喜气啊。”
如今阖府都知道九月初阿玖跟主君就要办喜事,淮婶也道:“等你改完籍,是不是就要搬出府了?不过也好,到时候从家里出嫁,让主君驾喜车接你去,总不能?傻乎乎地从绣雪堂抬到绣雪堂,那都没有大喜之日的氛围了。”
众人笑成一团,阿玖却沉静地想了想沾喜气这种事当然要带上主君!
参加婚宴对于裴延来说是头一回。
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人衣着低调,坐在角落里。但阿玖是极爱瞧热闹的,脖子伸得?老长。
淮婶的侄女是个文静的小?娘子,新婿则有很重的书生气,两人都羞答答的,被周围起哄的人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这无伤大雅,时下婚仪多?种多?样,简单、隆重,传统、新式,全凭两家喜好。
阿玖原本遥想着自己的婚仪会是个什么样子,注意力却渐渐被两位新人吸引。她瞧得?可清楚,新妇新婿每次对视的时候仿佛周遭无人干扰,天?地之间只余他们?二人。
阿玖对此真是深有感触,她很珍惜作为婢女的最?后几?个月,盖因能?够理?直气壮地赖在主君身?边。他书写时她磨墨,他午歇时她打扇,他去哪儿她就是小?尾巴跟到哪儿,会不会太黏人了?
“主君。”
“嗯?”裴延侧脸看她。
“阿玖想跟您一直一直在一起。”
裴延觉得?有点突然,但仍然拉起她的手,玉白长指穿过指缝与?之相扣,回道:“我也是。”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