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捧起茶杯,喝水也喝得不专心,“主君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为何会这样想?”
“我跟人打架了,”阿玖声音低下去,脑袋也快埋进水杯中,“按照家法,轻则罚没月钱,重则赶出府……”
平芜忍不住揉揉阿玖的脑袋,又惦记她后脑勺磕在地上,动作放轻很多,柔声道:“主君若生气,还会把你抱进屋?还会让你躺他的床么?”
阿玖不觉得这是主君不生气的表现,“可是主君离开前我看他脸色好差劲,对了,主君不在这里,不会是病情严重了吧?”
小孟的说法令阿玖很在意,但是又不确定平芜是否知道此事,便只能暂时憋在心里。
“主君没事。”平芜坐下,一把揽住这条忧心忡忡的毛虫,“你看起来才是有事的那个,脸上都破皮了,不怕留疤?还有背上,一大片青紫。”
“不碍事,留疤就留疤,”阿玖满不在乎,还往自己眼睛周围比划,“若是有这样一道长长的疤,很有气势的,别人看了都不敢惹我。”
“谁同你说,留疤就是气势了?”
阿玖一愣,循声看向门口,主君穿一身玄色圆领袍,负手立着,神色冷峻而威严。
平芜莞尔,朝裴延行礼,“婢子先告退了。”
阿玖赶忙就要从床上下来,却被毛虫的华丽外皮绊住,跌在踏板沿,不上不下的颇有几分滑稽。
裴延大步过来将她扶起,声音很轻,“毛毛躁躁的,急什么。”
“因为我占了主君的床铺。”
裴延顺手拿起凭几上的珍珠发饰,扯开话题:“这是要还给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