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救护车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脑海里搅动,阮清溶看着郁雾染血的发梢,突然感觉与这个世界像隔着一层毛玻璃般模糊,膝盖重重磕在花丛里,花刺扎进皮肉仍旧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耳边私生的尖叫哭泣哀嚎,围观人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议论声,逐渐扭曲成蜂鸣,眼中郁雾的脸开始扭曲融化……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郁雾的眼角。

阮清溶听见自己机械沙哑干涩的声音重复着道,“,文件拿回来了。”

声音陌生得像是从另个世界传来。

寒风吹得应援横幅猎猎作响,呼啸地警笛声还未消散,黑色的车队蛮横地截断街道,从车上下来的保镖将信号干扰器打开,走到围观的路人旁边,强制地将人手机搜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人群被粗暴地推搡到一旁,为首的年轻男子目光扫过郁雾尸体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皮鞋踩踏着沾血的花瓣走到郁雾身边,他蹲下身,藏羚羊绒大衣下摆擦过郁雾散落的发丝,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郁雾脸颊上方,无名指上戴着和郁雾同款钻戒。

从郁雾嘴角流出的血色,在她苍白的肌肤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男子从口袋拿出手帕,轻柔缓慢地将血色擦拭,指腹在触及郁雾冰冷的肌肤时微微颤抖,随后单膝跪地将郁雾拥在怀里抱起。

阮清溶迟钝缓慢地想伸手,男子带来的保镖迅速上前,男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哑意,“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