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变得陌生了,她跌跌撞撞,像是走不出这迷局。

后来,她找到了李重骏。

因为她听见了萧管的声音。

是他在吹一只短萧,在月光的窗台。

窗扉打开着,冬夜的冷风直吹进来,和萧声一起,吹翻了无数寂寞的帘栊。他只披着寝袍背对着她,乌浓的长发亦起起伏伏。

绥绥踌躇了一会儿,正悄然转过身去,却忽然听李重骏淡淡道:“过来。”

她吓了一跳,忙转回身干笑道:“我……我是起夜,不是故意来打搅殿下。殿下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绥绥轻手轻脚走近了,倒看清了他手中的那支竹萧。竹管上的铜环已经生了锈,模糊不清地刻了一个字。

宜。

是宜娘。

绥绥怔住了。现在阖府都在为他的前途担心,可李重骏午夜梦回时,心心念念的却还是宜娘。

她还在愣神儿,李重骏就撩开袍子把她揽在了怀里,轻声说,

“想你了,不成么。”

绥绥忙道:“可我、我不是”

宜娘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李重骏却已经倚着窗台,把下颏枕在了她颈窝,几近疲惫地叹了口气。

绥绥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就任由他抱了下去。月沉如海,她是漂泊惯了的人,如同水中的浮木。而此时此刻,他停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