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慢慢散去,沉下脸变得严肃起来。

嫌她差劲就不要摸呀!

绥绥不仅被摸,还被羞辱了,恨得咬牙切齿。恰在此时,她终于解开了缠着钩子的头发,爬起身扑倒他怀里就要打他。

然而李重骏一手便接住了她,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你的腰……还挺细。”

“那是自然”绥绥哼了一声,觉得不对,又赶紧补上一句,“这就是你耍流氓的理由么!”

李重骏也不生气,反倒认真地看着她,“我问你,你怕黑么?”

绥绥没明白,“殿下问这个做什么?我怕黑怎么样,不怕又怎么样?难道我怕黑,殿下还要陪我睡么?”她光是想想就起了一身细栗,赶紧小声地咕哝道:“我可不怕!天黑有什么好怕?怕鬼么?某些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他似乎就等着她这句话,微笑道,“既如此,下次你同我去如何?”

“唔?去哪儿?”

绥绥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见李重骏对她比了个过来的手势,尽管有点犹豫,却还是凑了过去,鸳鸯交颈似的听他讲述了一番。

她才知道,他今日和小厮溜去了佛寺深处的密林。

本来是想找出生铁或铁械运送的痕迹,结果私造的铁器是没找到,倒寻着一处荒芜的水井。那水井台阶与井圈的石料破损境况相差甚远,想必是近些时才加固过的;她听着他讲他们是怎么投石进去,虽没听见水音,却听见几种不同的回音,不知底下是什么。听他讲他们想下去探勘,奈何几个男子身量太大,下去便再难出来,只好打道回府。

所以,便想到了身量纤瘦的她。

可李重骏很少一口气和她说这么话,还都是正经话。

也许天黑的缘故,是下雨的缘故,又或者只是因为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声音也变得好听了起来,在大暑的雨夜娓娓道来,绥绥仿佛看见,看见一个白衣少年在乌篷里吹着悠扬的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