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时李玥仪已经告诉了她这件事,她一听到要出宫,乐得眉飞色舞,连李玥仪接下来说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样啊,那您说我为什么不能退礼?”单小雨接过玉佩,兀自坐在了椅子上。

言喻之笑道:“其实这也怪我,如果不是我在大臣们面前夸赞您,估计也不会有这么多东西送来了。”

“夸我?”单小雨声音拔高了几分:“那我可要听听了。”

“莲儿,带把椅子来给国师坐。”

“好嘞。”

“多谢。”言喻之落座后,解释起来龙去脉:“我按照您说的回去劝告了邱敏羽,虽然她是个急性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人,我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她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也请您给她一个机会。”

“还有就是那段话背后的意思,恕我直言,我跟随陛下行事少说也有十年光阴。自打四年前坐上国师之位,才发现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虽不敢评判陛下的对错,但我坚决不会让君臣相残的事情发生在大周的朝廷上!”

“邱蓉大将军是一块定国石,她对大周的忠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果陛下真像您形容的那样冷漠无情,我觉着自己也不可能稳坐这国师的位置。”

单小雨嘴角扬起,无奈笑道:“所以国师是觉得我说错了,那这夸赞又从何说起?”

“我很欣赏您的眼光和态度,陛下不是滥情之人,她所选择的女子自然是天下最独特的存在。您在我面前不怯弱、不退缩,还依靠智慧帮我摆脱了跟踪,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得。这件事传开来后免不了让我的同僚注意到您,因此今年都争着要送贺礼来,还要托我去索要陛下的应允。”

“您要不收,我里外都不是人了。”

单小雨听后想了很久,轻道:“礼物可以留着,但我不会用它们,等李玥仪来处理便是。”

“但是国师啊…”她眯眼看向言喻之,奇怪道:“你居然这么相信她?”

“邱蓉刚回京就失去兵权,李玥仪从始至终连个具体的赏罚都没有,像晾咸鱼一样晾着她。若是君臣情深,不可能会这么做吧?”

言喻之躲开她的视线,坚定道:“至少目前为止陛下没有再追责下去。”

“你也知道是目前。”单小雨追击道。

言喻之笑容瓦解了片刻,语气有些陌生:“我此行是来给娘娘贺岁的,恕我无法再继续聊这件事。”

单小雨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分惋惜,她转移道:“既然如此,我就趁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下国师您。”

“想了裙六三二七壹七一二一噺解我?”言喻之闻言即答:“我一个普通人,哪有什么值得您了解的地方。”

单小雨察觉到她言语中的躲闪,愈加好奇起来:“得到李玥仪的信任是很困难的事情,国师大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我一个江湖女子自然好奇了。比如…您是科考上的,还是家族举荐的?”

“娘娘你可真高看我了。”言喻之见单小雨没有恶意,表情有所缓和:“我并非出身门阀世家,能做官自然只有科考一条路。”

说罢,她似是忆起了当年的艰苦生活,眸中暗含银光。

“当年为了支持我离家求学,老母亲卖了几乎所有能卖的东西。那时家徒四壁,因为唯一的桌子要供我写字,所以母亲和我只能站在灶台边上分食咸菜和薄粥。可怜我当年不懂事,为了精益求精反复练习书法和写作,浪费了不少纸。母亲从一天一份工慢慢变成四份工,赚到的钱不是给我买纸就是给我买墨,至于毛笔和书本都是捡人家府里不要的带回家,母亲还很高兴地认为自己捡到了大便宜。实际那些毛笔芯早已断裂分叉,书也都是没营养的话本,对我毫无用处。我不想让母亲难过,也从没告诉过她,一直到我离家那日。”

“国师大人做官这么长时间,可有回家看过?”单小雨问道。

言喻之摇头,表情郁郁:“京都离家很远,为官后琐事颇多,哪怕是节日也不够我回家的,更别说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