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只好被他扶着去了卫生间。

站在马桶前,她把手放在睡裤的松紧带上,却见傅铮还站在原地不动。

一抬头,傅铮正认真地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出去的意思。

温凉忙说,“好了,你出去吧。”

“出去做什么?等你解决完,我再扶你回去。”

温凉有种天雷轰顶之感:“……你出去了,等会儿一样可以再进来扶我回去。”

虽然她跟傅铮早已负距离接触,但要傅铮看着她上厕所,她真的做不到。

“不好意思了?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公平起见,你也可以看我……”傅铮知道温小凉脸皮薄,故意逗她。

“谁也要看你!”温凉一把捂住他的狗嘴。

傅铮笑了笑,把她的手拿下来,“行,这就出去。”

他转身走了出去,顺便给温凉合上了门。

没多久,傅铮听到里面冲水声,曲起手指敲两下门,“好了?我进来了?”

“嗯。”

他推开门,温凉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等她烘干手上的水分,傅铮把她扶回床上,又问了她喜欢的酱汁,去了厨房。

寿司做好后,温凉迷迷瞪瞪地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又眯着了。

她接过盘子和筷子,夹了一块寿司咬一口,顺便问道,“你吃吗?这些我吃不完?”

“你先吃……”

傅铮刚在床边坐下,就听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他的手机。

傅铮拿起来看了一眼,直接接通电话,用英语回应道,“什么事?……不见,先晾着她,等我想见的时候自然会见……挂了。”

他把手机放回桌上。

温凉随口一问,“跨国电话?”

墙上的钟表显示凌晨三点。

傅铮道,“嗯,这次合作我不是觉得不对劲,没去么?手下人去了,果然有问题,现在那边人打电话求和,想见我一面。”

“哦,你之前不是说,过几天亲自去处理?”

“嗯,等等再说吧。”傅铮垂下眼眸,淡淡地说。

打电话来的是精神病院的看护,因为傅清月一直吵着要见他。

待温凉吃了四块寿司,剩下四块就被傅铮解决了。

这便是第一晚发生的事。

此后的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每回温凉起夜,傅铮都是如此扶着她去卫生间,再扶着她回来。

每晚两到三次。

温凉开始担心傅铮晚上休息不好,她可以睡到自然醒,但他每天早上要去公司。

傅铮却说没事。

“真没事吗?”温凉说,“我昨晚好像又听到你出去接电话了?”

只是那时她睡的沉,隐隐约约而已。

“嗯,没事。”

见傅铮坚持,温凉也不再开口。

临睡前,傅铮又接到了来自看护的跨国电话。

电话中,那看护十分着急,“查尔斯先生,傅女士又闹了起来,她让我转告您,您要是还不接电话,她就割腕自杀,并把您妻子的事情宣扬给媒体,让您妻子身败名裂,让您背上逼死母亲的罪名。”

傅铮听了眉头一皱,站起身缓步往外走,“随她去,以后这种事情不要……”

“不好了!查尔斯先生,傅女士真割腕了!好多血,快来人……查尔斯先生,您要不还是接一下电话吧?”

没等傅铮说话,话筒对面的护工突然慌乱起来。

关上房门,傅铮来到歌厅,冷声回道,“割腕了就去找医生,再闹就打镇定剂,别再给我打电话,办不了就换人。”

“查……”

看护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嘈杂传来,伴随着看护的喊叫制止,话筒里变成了另一道歇斯底里地声音,“傅铮!我是你妈!你快放我出去,听到没有!我警告你,要是再不放我出去,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