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向于是他。”辛丰点头,“下一个问题,有媒体曾报道过,KL集团人体实验的事。我查到了当时的新闻原稿,你看一下。”
他打开身旁那个不起眼的公文包,动作谨慎地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了桌子中央。
温凉看了看,那文件印刷质量普通,明显是旧报纸的复印件。
时间是八年前,媒体是威明顿哨兵报,报道标题是《医疗巨兽的秘密牢笼:KL 旗下实验室疑进行高危药物活体实验》。
温凉和傅铮一起看报道内容。
文章披露,一名据称是 KL 集团子公司 “卡萨诺瓦生物实验室”的前安保人员匿名爆料,指控该实验室在外包公司协助下,诱骗患有重病的低收入群体签署含义模糊的“志愿参与协议”,实际进行药物实验。
除了安保人员的爆料,还有一位受害者家人的爆料。
受害者名叫艾玛。
温凉惊讶地看向辛丰。
辛丰道,“我认为,罗伯特醉酒时提到的艾玛,可能就是她。”
第七百四十五章 顶级心理学家
温凉继续看下去。
艾玛,去世时二十八岁,威明顿南区的单亲妈妈,在廉价洗衣房打工,独自抚养一个四岁的儿子。
爆料的人是艾玛的父亲,据他所说,八年前,艾玛被确诊为肝癌晚期。
对于没有医保、积蓄几乎为零的她来说,常规疗法是天价。
就在走投无路之际,她接到了一份威明顿凯勒医院的邀请,签了志愿者协议,参加一个听起来充满希望的“前沿生命延续计划” 承诺提供最先进的“靶向免疫疗法”,不仅免费,参与者还能获得一笔可观的“生活补偿金”。
他们给她做了两次所谓的“病灶抑制性手术”,术后就开始大剂量注射一种连化学结构都没公开的灰色药物。
KL 的记录是初期反应良好。
而事实上,注射不到两周,艾玛的肝脏功能急剧受损,衰竭加速,黄疸指数飙升,没等到下一次手术就去世了。
因此,艾玛的父亲公开质疑凯勒医院志愿计划是骗人的。
“这篇报道并未引起太大的水花,警方表示会调查清楚,但并没有下文。”辛丰道。
“艾玛既然家境贫穷,应该不会到凯勒医院这样的私立医院就诊吧?凯勒医院是怎么知道她的病情的,邀请她参与志愿计划呢?”
辛丰默不作声,再次从黑色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温凉面前。
那是一张边缘泛黄、明显是原始登记表格的纸张,纸质粗糙,带着时光沉淀的脆弱感。
辛丰的声音低沉,“这是艾玛最初在社区登记的原始健康信息表。”
温凉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迅速掠过姓名、住址、职业、简陋的病史描述……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锁定了“血型”一栏。
打印的字体清晰地标注着:O型。
然而,就在这行打印体下方,紧贴着一行用蓝色圆珠笔后加的、字迹略显潦草却异常刺目的备注:
特殊备注:Kidd阴性JK(a-b-)。
那一瞬间,餐馆里喧嚣的背景音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温凉什么都明白了。
辛丰顿了顿,抛出一个更令人心寒的细节,“根据我回溯当年的零星报道和一些边缘证词,艾玛的父亲在事后接受过非正式询问。有人曾质疑,为什么艾玛会去凯勒医院这样的地方做检查?她根本负担不起。质疑者暗示艾玛父亲在炒作。”
“艾玛父亲的回答是:艾玛在确诊前,曾收到过‘KL稀有血型互助关怀协会’一位成员的善意提醒。那人告诉她,作为稀有的Kidd阴性血型者,凯勒医院有特殊的人道关怀项目,可以为像她这样的特殊群体提供一次免费的、全面的健康体检和评估,在这一次体检中,艾玛查到了肝癌。就在艾玛一筹莫展之际,凯勒医院提出了志愿协议。”
傅铮:“互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