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认错,“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东林,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懂得人心险恶,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以后薛珺再来,你不要理她,不许和她说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霍东林内心被阴霾笼罩,不见阳光,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

得了答复,妈妈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东林,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东林不想开口,但他知道,妈妈肯定会追问,就应付了两句。

……

周一一天的拍摄结束后,温凉去医院看望梅森。

在监护病房呆了半个小时,她回酒店加班,先做出几张样片发给甲方参考,看是否达到预期效果。

睡前,霍东城那边来了消息。

他的人查到,就在梅森车祸前两天,那位肇事司机的儿子出国留学去了,怕儿子在国外呆不惯,肇事司机的老婆也跟着去照顾儿子了,家里只剩下司机一个人。

据他们的邻居所说,自打肇事司机查出患了胰腺癌后,为了治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卖了房子。

但可惜的事,胰腺癌是一种极度恶性的肿瘤,被称为癌中之王,早期难以发现,通常发现时都到了晚期,在医院治疗也不过是烧钱续命。

就在半个月前,肇事司机出院了,住在一家人租住的小房子里。

按照他们这种情况来说,家里根本没有余钱送儿子出国留学,司机的老婆更不可能丢下他一个将死之人去国外照顾儿子,即便要去,至少也得等给司机办了后事再去吧?

车祸的蹊跷几乎的明摆着的。

温凉越发坚定了想要去费城探查的想法。

周三上午,温凉把照片交给甲方,得到通过后,这次出差就结束了。

她便买了些东西去医院看望梅森,顺便给自己挂了个号。

梅森已经转入普通病房,精神也好很多。

温凉陪了梅森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到门诊楼准备看诊。

等了几分钟,叫到她的号,她便进入诊室,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医生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道,“把身份证给我一下,你哪里不舒服?”

温凉道,“医生,我大概五六年前出过一次车祸,车祸醒来后,我忘记了一些事,一直到痊愈后也没想起来,现在过了那么多年,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还是想不起来,就想来检查一下。”

医生一边打字一边问温凉,“之前车祸伤在哪里?”

温凉回忆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左后脑的位置,“好像是在这里。”

她记得,以前护士就是给她左后脑上的药,当时那一块头发头剃了,她还担心头发会不会长不出来。

她还试着用镜子看看伤口长什么样子,但没有成功。

“我看一下。”

“好。”

温凉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背对着医生。

医生用手指拨开她的头发,找了找,“确实是这儿吗?”

“应该是。”

医生又拨了拨另一边的头发,收回手,用湿巾擦了擦,在电脑上写着什么。

温凉整理头发,转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道,“我没看到缝合留下的痕迹,可能是已经淡化了。”

温凉:“可能是吧,我皮肤状态还不错,前年的时候吧,脸上受伤留了疤痕,现在淡的已经很难看到了。”

“现在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吗?比如头疼,头晕,不能吹风……”

“没有,”温凉摇头,又补充道,“但我只要一回想那些被忘记的事,头就会特别疼。”

“我给你开个CT和磁共振。”

说着,医生打了单子出来,把身份证一并交给温凉,“先去交钱,然后去检查一下。”

“好。”

温凉拿着单子去交了钱,到影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