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法是那么容易模仿的?真有那么容易别人就不用花上十年二十年的功夫来学了!”

“不信是吧?”程子章懒得跟他废话,把纪阮送给自己的那条手帕怼到林清面前:“你自己看吧。”

“小阮的梅花是有意在学我,但也带了不少他自己的风格,如果这两个放在一起你都还看不出来,我妈这么多年真是白教你了。”

林清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幅绣品,一个山樱草,一个梅花,确实很相似。针脚细密收线紧而实,是相当扎实的基本功。

他看出来了,所以觉得自己更像个小丑。

手里的水快凉了,纪阮浅浅抿了口,见林清像魔怔了,淡淡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手术室那天我不相信你了吧?”

林清眼珠动了动,有些滞涩地转向纪阮。

“因为你绣了多少,绣了哪些内容,真的不需要学姐告诉我,”他耸了耸肩:“我就是自己看出来的,但当时你不信。”

林清的脸色几乎要变得铁青。

他下颌绷得紧紧的,过了好久才看向程云琇,说话声音都发哑:

“所以你其实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从昨天拖到今天一直不说,就是为了等他过来?等他过来当面拆穿我,把我当猴耍?”

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对程云琇这个师父没有半点尊重之意,但程云琇也没太在意,冷冷道:

“没有人要刻意为难你,你冒名顶替了别人的作品,当面道歉是最基本的,可我没想到你这么顽固。”

“呵。”林清笑出了声,他没说话,但眼中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