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婚姻大事,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爹娘已不在,长姊如母,由你负责,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穆天娇狠瞪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爹娘在世时,一心一意希望唯一的儿子继承家业、发扬光大;可瞧穆天云这副德行,他能干什么?他甚至也没心去努力,天雷帮交到他手上,怕用不着几年就垮成废墟了。
帮规第一条:传子、传媳、不传女。到底对不对?
倘若这个儿子压根儿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呢?规矩还是不可变吗?
爹娘去世后的这三年,天雷帮要没她撑着,早垮了;但不管她如何努力,这份成果都由不得她来尝,有福享的是穆天云。
不公平啊!她多年来的奔波操劳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七章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匡云西而言,它比三十年更漫长难熬。
因为偷带印秋芙出门,导致她受伤而回,他被罚三日不准见她。
初始,他还想,反正他得为她运功逼毒,总是见得到的。
怎知大杂院诸人防他若防贼,每一运功完毕,他们就手脚棍棒齐来将他赶出房间,硬是不准他见她一面。
这还有没有天理?他可是她的未婚夫……好吧!冒牌的,但他们两情相悦啊!
他发火,却还是拚命忍耐,他们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了不起等夜半三更、众人皆眠后,他再悄悄摸进她房里,照样能与她耳鬓厮磨、气息交缠个痛快。
他一点也不担心那劳什子烂惩罚,真的。
只不过他忘了一件事。秦冰跟随他多年,旁的没学到,却把一副天真脾性磨得精悍冷厉,而且,秦冰对他的个性知之甚详。
因此她干了件了不起的事――白夜随侍印秋芙身侧,连吃饭、上茅厕都不曾稍离,害他整整三日别说与印秋芙谈情说爱了,连问声好都难。
太过分了,他们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罪人!”这是当时众人给他的答案。
可怜的匡云西面临千夫所指的窘况,只得哀怨地认罪,摸摸鼻子、乖乖接受处罚。
只是见不着她的日子好烦闷,他干脆上街打零工,仗着一身高强武艺,保了趟短程镖,银子入袋,他终于有钱买下日前在街上所见,那块银光闪烁的貂皮了。
今天刑期届满,他很快乐地着新买的礼物会佳人去也。
“芙妹。”那声音还会飘呢!鞍。俊彼?在印秋芙房里碰上了一位不速之客――穆天云??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这两个男人间还夹着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那情况可就更精采万分了。
匡云西瞪着穆天云。“你来干什么?”口气恶狠狠的。
“云哥。”印秋芙悄步移近他。“穆公子是来为日前的事道歉的。”
穆公子?瞧这景况,印秋芙还不知道穆天云就是她的正牌未婚夫喽!匡云西稍微放下心来。“早知道不该欺负人,何必做了再来道歉!”他对穆天云的懦弱可厌恶了。
穆天云瑟缩了一下,他对匡云西有着深深的畏惧,可能的话,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匡云西,但姊命如山,他不得不从。“那个……秋妹,我……”声音越来越小,在匡云西杀人的目光凝视下,别说表白了,他连呼吸都快不行。
“穆公子怎么叫我‘秋妹’?”她疑问。
“因为……”呜,他不玩了,他要回家啦!虽然印秋芙长得还满漂亮的,但她毕竟是个瞎子,为了一个瞎子把命丢,怎么算都不值。
“穆公子,你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地,教她好生不解。
“我……”救命啊!匡云西又瞪他了,谁来救他,爹、娘、姊姊,救命哪!
“穆公子?”她又唤。
穆天云拚命摇头,好可怕,他受不了了。“对不起,我想起家里还有些事,先走一步。”连“再见”二字他都来不及说,就像背后有鬼在追似地,他奔得飞快。
匡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