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

女鬼爬到了地毯上,围着茶几转起圈来。

沈妄坐累了,起身换了个位置,躺在床上继续玩,靴子没脱,一双长腿交叠搭在床沿。祁棠连滚带爬,蜷缩在了床头柜和床的夹角,既不打扰沈妄,又最靠近他的位置。

祁棠注意到,女鬼的脚步有些迟缓。明明房间里灯光亮着,布局简单,两人就在一眼就能望见的显眼处,它却像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到处搜索一样。

先是在房间里绕了几圈,碰倒了椅子,接着又从茶几转向了床的位置。

沈妄依旧在玩游戏。欢快的游戏音乐是房间内唯一的声响,估计隔壁房间都能听见,这只鬼却像骤然患上了耳聋一样,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闪电劈断了电路,房间倏然陷入了一片昏黑。

焦炭似的女鬼匍匐着身子,像只人形的蜘蛛,嗅着空气中活人的气息来到了床头柜边。

浑身的腐肉混着血水簌簌落了一地,慢慢的、慢慢的,离她的脸庞越来越近。

祁棠如坠冰窖。

那团焦黑的影子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稀疏粘着尸油的发丝垂落在她面前,扑面而来一阵腥风。窗外雨势滔天,闪电劈开黑暗,于是她清晰地看清楚了女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