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人影贴了上来。沈妄搂着她的腰,亲昵地在她耳边低语:“这是我的哥哥和姐姐,他们是沈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十岁那年,他们担心这个忽然回到沈家的私生子会夺走他们的遗产,即便只是一小部分,也是他们所不能忍受的。”
他撩开了她的头发,在她圆润光洁如凝脂的肩头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手掌也从衣服底下摩挲而上,托住了半只乳球,就像玩弄趁手的棉娃娃,漫不经心地揉捏起来。
“……于是有一天,他们把这个可恨的私生子叫了出去,用一根绳子把他捆得死死的,另一端捆在了汽车的尾端。汽车发动,拖着私生子没入了湖泊。”
沈黎双眼赤红,膝盖跪在哥哥沈铭的后背上,手中短刀疯狂扎进又扎出,每一次都带出剧烈的血花。而他们的母亲甄惠之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幕,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无,眼泪在心碎和绝望之中涌出。
“当天晚上的时候,这个私生子居然又出现在家中。他浑身湿透了,但是没有死。这一刻沈家人终于意识到,这个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哀求声和惨叫声都弱了,地上的男人渐渐没有了呼吸。沈黎抬起头来,杀死哥哥之后,她的表情变得无比呆滞,就像被操控的人偶一般,手中刀尖翻转,对准了自己脖颈,狠狠捅了下去。
鲜血溅射到了天花板上,整个房间如凶案现场一般可怖。
“不久之后,兄妹俩爆发冲突,就像中了邪一样视对方为毕生死敌。沈黎杀死了沈铭,不久后也畏罪自尽。”
“最后,这个所有人都不承认的私生子,成为了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幻境消散,时空流转,光线照射在眼睛上,祁棠才发现他们已经从八年前的时空脱身,重新回到了主卧。
甄惠之躺在地上,满脸是泪,被重现的往事刺激得精神崩溃。而她手边不远处躺着那只木偶,没有鲜血,没有幻象,普普通通地躺在那里。
他怀中的祁棠正在发抖,这种发抖先是轻微的,接着手指带动肩膀,整个人像处于深寒之中一样战栗得厉害。
果然还是吓到她了?
其实他本可以不让她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恐吓恐吓甄惠之就够了,可不知为何,他就那样做了。
这种剖白的冲动不受控制,就在祁棠跟上来的那一瞬间,他简直是迫切地想知道她会为此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知道他是个厉鬼,但是远远不够,他还要她知道他有多残忍,多邪恶。逼迫兄妹互相残杀,又逼迫他们的母亲目睹这一切。
祁棠会害怕他?讨厌他?迫不及待地逃离他?
都没有。